心下大骇,猛然一惊,骆子书不等风九幽把话说完就惊悚诧异的问道:“接走,接去哪儿?”
之前将白沧海带离神乐谷,为的就是怕风九幽这样,骆子书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这样,仅仅只是一瞬间他就急了,心里也不由自主的开始紧张。
风九幽在下达这样的命令时就想到了骆子书的反应,毕竟他对白沧海也是一片深情。所以,她一点也不惊讶,甚至不以为意,风轻云淡的回答说:“距离你先前给她买的宅院不远,但具体的位置还要问云姨,我不是特别清楚,信中也只字未提。沧海现在身子越来越重,身边必须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云姨乃是我母亲的陪嫁丫鬟,当年我母亲怀着我时,也一直是由她照顾,她也生养过,先前也一直在照顾沧海,有她在沧海身边你完全不必担心。”
知道他为什么着急却并不说破,风九幽此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倘若他在下月十八前没有说服白沧海的父母,没有三媒六聘,八抬大轿的迎白沧海过门。那么,她将会毫不犹豫的带走白沧海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后骆子书也休想再见。
人生匆匆,数十载而已,白沧海苦等十年已经伤透了心,白府上下也在这十年间受尽非议,苦不堪言。倘若他们真的没有办法在一起,那完全没有必要再这样耗下去,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他真的需要一个父亲,一个光明正大能在这世间行走的身份,而不是一个私生子或者是野种。
因为上一世的种种遭遇令风九幽对白沧海心生怜惜,也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怜悯她,同时真的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也希望她能幸福,孩子能幸福。但骆子书迟迟没有动静令她有些失望,也有些把握不准,毕竟这世间最容易变的是人心,两个人的感情也瞬息万变,这一刻如胶似漆,不代表一直会这样下去,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谁也料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就像上一世的她一样,本以为有了孩子能拉近她和尚君墨的夫妻感情,也能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谁承想孩子还没有出生他就和风芊芊勾搭上了,狼狈为奸害死了她和孩子。
爱情的力量固然伟大,也坚不可摧,可那只是两个人相爱的时候。当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变了心,那么爱情就如水一样,轻轻拨动便可引发洪灾,置人于死地。
想到自己的孩子,风九幽不得不为白沧海的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不得不为她打算,也不得不为她留下一条退路,一条后路。以免婚事生变后又传出流言蜚语,让她以及整个白家都陷入痛苦的折磨中。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而白沧海的心也在这十年间遥遥无期的等待中死去,好不容易重新燃起,倘若再次遭受绝望,无疑是将她往死里逼。所以,风九幽要在她还没有被人发现跟骆子书在一起时,将她接走,以免被人撞见又胡言乱语,到时对白府的人也极为不利。
白家虽对风九幽无恩无惠,一家人的团结以及相亲相爱却令她十分感动,尤其是白沧海的父母,那种发自内心对孩子的关心和疼爱,甘愿付出所有为孩子遮风挡雨,是她一直以来都想要而得不到的。如果她的父亲风青山能有他们十分之一,他们父女之间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她想保护好他们,让他们父慈子孝继续好好的生活下去。
骆子书从未担心过曹碧云会照顾不好白沧海,因为之前他在神乐谷待过一段时间,知道她不但非常细心,还将她照顾的很好。沧海也跟她十分合的来,两个人在一起时俨然一对母女,故,他一直都很放心,对曹碧云也颇为感激。
毫无疑问骆子书现在最担心的是风九幽,最怕她将白沧海母子给藏起来。虽说风家已倒,风九幽如今也被困在北国之都,但神乐谷以及她的实力却不容人小觑,再加上白沧海的确如她所说奉她为主,她如果执意让她离开,她肯定会照做,即便是不愿意也会照做。
天下之大,五国之远,先前白沧海跟着风九幽离开就让骆子书找了很久很久,倘若她将她们母子给藏起来,他真的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想到这一生都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心爱的女人以及那未出世的孩子,骆子书的心里就一阵阵的发慌,也感到一阵阵的恐惧。如果是别人这么做,他倒还可以出手相逼,或者是用其它办法抢回白沧海,可是风九幽乃是陌离的心头肉,他又是东凉国的三皇子,未来还有可能成为太子或者是皇帝,那么他身为东凉国的大将军又怎么能对风九幽出手呢?
显然不可能,也不现实,再加上风九幽又治好了他的双腿以及隐疾,他不可能恩将仇报,更不可能跟陌离作对。
想到这儿,骆子书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陌离,思虑良久后他看着风九幽行礼道:“多谢郡主帮我照顾沧海,有劳了,只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她?”
沉思间,风九幽一直在注视着他的双眼,察觉到他的害怕不答反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下月十八刚好是你的生辰?”
自入军旅就再未过过生辰,时间太久骆子书自己都已经快要忘记了,这些年也无心想此事,想了一下说:“是,是我的生辰。”
风九幽语重心长的说:“十年前你曾对沧海说,成年之日必是迎她过门之时,尽管时间上是晚了些,但终究没有失约。你好好准备婚事吧,成婚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