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上扬,轻轻一挑,南馨雅再次翘起了二郎腿,将胳膊放到桌子上,身子一斜就又软趴趴的靠在了桌子上。
慵懒惬意说不出的舒服,被束缚了很久很久的南馨雅真的很喜欢这个姿势,也一直想这样肆意而为下去,浅浅一笑道:“这么重要的身份我怎么可能忘了呢,非但没有忘还记得非常清楚,要不然我也不会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你这里来。”
听她话中有话风九幽沉默未语,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她没有什么力气,也没有什么精神,直直的看着南馨雅静待下文。
主子没发话,画影着了急,用剑指着南馨雅厉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在这里故意拖延时间,耽误我家主子的病情。”
心中一急口不择言,放屁二字一出口画影就登时愣住了,也有了悔意。
纵然不喜,却到底也是一国公主,南馨雅实在不喜欢被人拿剑指着的感觉,抬头看她眼眸微眯,似笑非笑的说道:“看你静静,这脾气还挺冲的嘛,不过,我告诉你,我要是想耽误你家主子病情完全不用在这里跟她废话,直接让我的人出来给你打一架岂不是更直接,更有效。”
心中警惕,满脸戒备,画影左右张望了一下脱口而出道:“你的人?”
风九幽的身子虽然十分虚弱,功力却未减丝毫,她在馨雅公主出现后不久就发现了窗户外有人,且,还不止一个,而且个个武功高强,全然不在画影之下。
见画影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惊慌失色,南馨雅又笑了,她伸手把玩空空的茶盏,食指与拇指在茶盏的边沿来回摩挲,一脸骄傲的说:“当然是我的人,你以为我堂堂南越国公主出来连个侍卫都没有吗?我告诉你,最好赶紧把剑给我拿开,否则我现在就唤他们出来打的你满地找牙。”
未察觉到什么强大的气息,画影根本就不相信她所言,也不惧她的威胁,依旧持剑相对道:“你尽管唤……”
话才出口就被风九幽打断,只听她道:“不可对公主无理,画影,退下。”
经历了死亡,重生以后风九幽明白了很多道理,识时务者为俊杰便是其中一个。
其实,风九幽让画影退下并不完全是惧怕外面的那些人,而是不想多生事端,尤其是在陌离受伤,她身体不舒服情况下,更是不愿意出手打斗。再者,这里是北国之都的皇宫,一旦打起来势必会引起外面守兵的注意,到时候再将青檀等人引了来,单单只是解释敷衍她都觉得累,更别说与他们斗智斗勇了。
尽管对于南馨雅的态度画影非常之恼火,却并不敢违背风九幽的命令,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后就收剑入鞘站到了一边。
看到画影竟然敢瞪她,南馨雅生了气,立刻就瞪了回去,然后冷哼一声看向风九幽道:“常言道医者不能自医,我承认你开的药方的确有效,但是效果太慢了,特别是在烈火之毒即将发作的时候,你喝下去的药都还没有来得及发挥药效,高热不退就会引发体内的烈火之毒。烈火之毒一旦发作想必后果你比我清楚,所以,我劝你还是跟我换药的好。”
对于体内的烈火之毒风九幽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也知道一直这么高热下去必然会毒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跟她换药,也不想将雪山之巅的任何药给她。
看风九幽变了脸色,陌离知道南馨雅说对了,心下一紧本能的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九儿,你的身子重要。”
闻声抬头风九幽看了看他,挤出一丝微笑让他安心后便收回视线。阳春三月她下山时,雪老曾给她备了一些药,其中就有在烈火之毒发作时拿来救命的药,但是她已经吃完了,所以,此时此刻一旦毒发便是她的死期,而且回天乏力,再无生机。
深知这一点,心中也特别的清楚,风九幽思索片刻道:“你既知道我毒发在既,想必一定清楚我是如何来到北国之都的,故,我身上的药所剩无几,不一定有你所求之药。”
听她话音有所松动,南馨雅乘胜追击,赶忙道:“我自然知晓,不过,就算你不是被人挟持至此,即便你在昌隆或者是雪山之巅,身上也没有我所求之药。”
明眸微动,不解其意,风九幽凝眉问道:“既然没有,你……”
直起腰,站起身,南馨雅拿起红色的鎏金瓶子走向风九幽,一边走一边道:“虽然你身上没有我所求之药,雪山之巅也没有,但是我知道你能制出来,而且一定会令我满意。”
风九幽越听越糊涂,越听越好奇,抬手一摆示意阻止南馨雅的画影退下后,问道:“看公主的言行举止倒像是个直肠子,到底何药不妨直说。”
几步上前来到床边,南馨雅一改之前的态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瓶子递到风九幽面前的同时,她悠悠的说道:“你可曾听说过西岚国的情思豆?”
心中一怔,立时一愣,对于情思豆风九幽何止是听说过,红拂会爱上紫炎便是服了情思豆的缘故,也是它间接的害死了红拂。
看南馨雅不像是有恶意,风九幽伸手接过红色的瓶子点了一下头说:“倒是有所耳闻,怎么,公主是想让我制一味像情思豆那样的药?”
“不,不是,我不要像情思豆一样的药,我要解情思豆的药。”南馨雅脱口而出,一瞬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眼眸深沉闪过一抹痛苦之色。
风九幽接过红色的瓶子立刻打开,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