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的怒意实在是按耐不住,尤其是看到风九幽脸色红润比之从前过的更加滋润的时候,尚君墨简直就要疯了。他不禁在想凭什么自己做鬼苟且偷生,一天到晚待在那黑漆漆的鬼袋子里。好好的昌隆国的二皇子,风华正茂,本有着似锦的前程,一夜之间就成了个糟老头子,即便他是北国之都的大祭司,又能再活多少年?而她却什么都没有失去。
非但什么都没有失去还安然无恙的活着,而且还把体内的毒全部解了,凭什么,凭什么?
还有上一世她不守妇道勾引陌离,死不悔改,这一生又非他不嫁,白震天如今又逼迫他成全他们。他们是一对狗男女,他怎么能成全。况且在昌隆时他百般殷情,她不但视而不见还无情践踏。她以为她是谁,天上的仙女吗?
果然,风芊芊说的对,她就是个贱人,水性杨花彻头彻尾的贱人,一定要杀了她,自己一定要杀了她!
想到上一世的背叛,尚君墨的眼珠子瞪得像铜铃一样大,双拳紧握恨不得扑上去把风九幽给撕吃了。气疯了,而他这一恼怒不要紧,又一次全然把自己大祭司的身份给忘记了。
下面的人没有跟上来,这一次再无人提醒他,而处于愤怒中的他毫不自知,只是一味地死死的瞪着风九幽,切齿痛恨。
上一世风九幽跟尚君墨做了几年的夫妻,虽然最初的时候她领兵在外经常不在一起,但成了皇后以后他们却是天天见面。以致于对于他说话的语气、神态十分熟悉,特别是那个“滚”字出口的时候,简直就是如出一辙,一模一样。
霎时间,风九幽如遭雷击,上一世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即刻如泉水般涌入她的脑海。她想到了尚君墨,想到了曾经他是如何折磨以及伤害她的。她以为那些都过去了,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殊不知再次想起依旧是恨意十足。
还有她克死母亲的话,她真的委屈,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那些人要说她克父克母。母亲中毒乃是受奸人所害,乃是她未出生时就中了毒,怎么能说是她一出生就克死了母亲呢?
父亲,父亲难不成也是这么想的,这么认为的,所以,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生都不喜欢自己,都厌弃自己?
风九幽不知道,但是仔细想想也不是不无可能,要知道当年他还是爱着自己的母亲的。
心中最难过、最忌讳的事情被别人提起,就像是已经好了的伤疤再被硬生生的撕开,鲜血淋漓的触目惊心,也疼的她撕心裂肺几欲窒息。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她只要一想起那克父克母的话,她的头都要炸了。
目如刀剑,异常锋利,风九幽周身上下散发出凌厉杀气。此时,风已经停了,但是她的长发却无风自动,犹如灵蛇飞舞一般,而那裙摆也犹如风吹一般的动了起来。
森森寒意像是凝固了一般钻进每一个人的心里,让他们不寒而栗。风九幽冷若冰霜的看着尚君墨道:“你—说—什—么?”
一字一句像是那冬天里倒挂在屋檐下的冰条子,一条条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毫无疑问,一向冷静淡定的风九幽怒了。
西灵瑞站在她身边,是第一个感受到杀意的人,心中咯噔一声,马上就扭头看她。见她面色铁青满脸怒意,他愣住了,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真的生起气起来是如此的吓人。杀气弥漫冻结此方天地,嗖嗖的冷气打向他,他一下子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窖里,冷死了,冻住了。
此时此刻满腔怒意的尚君墨恨不得扒了风九幽的的皮,根本就不惧她的怒意和杀意,抬步向前开口就道:“你滚,滚……”
话才出口,一股强大的灵力就打向了尚君墨,他没有注意到,也反应不及,以致于闷哼一声就似那秋天的落叶一般飘了下去。
众人惊呼,齐齐大喊:大祭司……
与此同时几个站在底下的巫术师呼啦啦的就朝他冲了过去,原本他们是想合力接住他的,可是谁承想那灵力太强了,他们根本就承受不住。故,很快尚君墨就落了地,扑通一声把地砸出个大坑,而那几个巫术师也齐齐翻到在地。
噗、噗、噗几声响,尚君墨连同那几个巫术师不约而同的吐出血来。显然,他们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
抬头望天,大家都以为这一掌是风九幽打出来的,那承想竟然是白震天。心下大骇,脸上尽是疑惑,不由在想他们之间的关系何时变的这么好了。那天在血池换血的时候他不是还嚷嚷着要杀了她吗,怎么这会儿还护上了?
其实,满心疑惑的又何止是他们,风九幽也愣住了。同样,她也不清楚白震天这是怎么了,不但费尽口舌的促成她和陌离的婚事,还竟然对大祭司出手。而且,看他刚刚打出那一掌的架势,完全就是要解决大祭司的意思。
愣神不过一瞬间,瞬间之后白震天开了口,只见他双手负于背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尚君墨道:“乌里乌,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圣女不敬,我告诉你……”
话未说完尚君墨就笑了,笑的特别大声,笑的他咳嗽不止喷血而出。不过,他根本就不在乎,大笑之后就对白震天道:“是你隐灵一族的清灵圣女,又不是我北国之都的,我为什么要敬她?更何况我所言天下皆知,那一句说错了,那一句冤枉了她?她风家九幽就是灾星,就是瘟神,就是扫把星,就是克爹、克娘、克夫的煞星。”
啪、啪两声响,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