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白沧海决定了,决定以后反倒没有那么紧张和害怕了,她微微一笑上前挽住父亲的胳膊。亲昵的似从前那般撒娇道:“爹爹这是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或者是女儿做错了什么?”
虽然已经决定如实相告却并不打算先说,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免说多了,说出父亲原本不知道的事情来。
这要是放在往常白丞相定然是十分受用,可今时不同往日,他正在气头上,也想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他继续阴沉着一张脸直接把白沧海的手给拉开了,抽出自己的手置于背后,冷言冷语的说道:“别跟我来这一套,我不是你母亲,不是你随便唬弄就唬弄过去了的,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语毕,白丞相看了一眼晚秋命她出去。
手被推开的那一刻白沧海再一次愣住了,因为自小到大父亲从来没有这样对过她,即便是再生气,再生气的时候也不曾如此冷漠,冷漠的她都要开始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她的父亲了。不知所措,也忽然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知道此时此刻父亲并不是在吓自己,而是真的很生气,很生气!
眉头微拧,白沧海轻抬眼眸做出无奈之状,然后怯怯的叫了一声“爹爹”,希望能以此来牵动白丞相的心。可谁知话音未落白相就又发了话,且,斜着眼睛瞪着晚秋说:“怎么,我还差遣不动神乐谷的人了?”
晚秋是骆子书的人,是专门来照顾以及保护白沧海的,没有她的命令,她不想出去,也不能出去。尤其是白相现在横眉冷目的样子,她更加的不放心。但是她又不能得罪白相,毕竟她家主子以后还要到白府去,成婚之事还需白相答应。
思来想去抬步上前,晚秋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奴婢不敢,只是……”
“不敢,就出去,别这是那是的,我不想听你说话,出去。”急于听女儿的答案,白相没了耐心,声音不大,语气却是令人不容置疑和忽视,很明显他现在很烦。
这时,白沧海回了神,见父亲口气不善似乎越发的厉害,扭头对晚秋吩咐道:“天寒地冻,爹爹漏夜前来,你去沏壶热茶来。记得,要碧螺春。”
白相不是喜茶之人却偏偏对碧螺春情有独钟,白沧海为了平息他的怒火,不得不将先前从神乐谷带回来的春茶奉上。
夫人发话不敢不从,再加上白丞相一双要吃人的眼睛,晚秋沉思片刻行礼道:“是,夫人,奴婢告退!”
语毕,她朝白沧海打了个眼色,示意自己会在外面等,让她有事喊她,切莫慌张。
心领神会白沧海眨了一下眼睛,随后晚秋躬身退了出去,并很快就吩咐了下去。
骆子书派来伺候以及照顾白沧海的奴婢并非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的晚春。知道碧螺春放在何处,春晚连忙就取了来,并且用雪水泡之。
晚秋离开后不久,寒风乍起将鹅毛般的雪花吹了进来,吹开白沧海披着的披风,顺着她的头顶直落而下。由于她正对着门外,不小心喝了一口冷风,冷意侵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知道女儿畏冷,也怕她着凉,白丞相背着一双手冷哼一声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说:“进来回话,把门关上。”
心中咯噔一声,白沧海扭头看他,见他朝里面走去自己又不能不跟上,秀眉微锁轻轻的应了一声:“是!”
言罢,她伸手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把自己鼓起的肚子好好遮住,密不透风,严丝合缝。未觉不妥抬步上前,将打开的门关上以后她慢吞吞的跟着进去了。
不多时她走到了桌子前,见父亲就坐在她原先缝制衣服的地方便马上走了过去,快速的将展开的衣服收好放到一边,低头垂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说:“爹,您知道的,女儿素来胆小,也不经吓,要是有做错的地方,您直管教训,不必这样板着脸,女儿害怕。”
嘭的一声拍案而起,白丞相像是忍不了了一样,怒道:“害怕,你还知道害怕?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说,不跟你娘说,也不跟你哥哥嫂嫂说,你还胆子小,我看你现在胆子比任何人的都大。”
怒气冲冲,轻嗤一声后他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拍案而起之时白沧海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也吓的肩头一缩,袖子下的手也骤然紧握成拳,不过,她并没有挪步。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再加上白相一直是严父,她更是头也不敢抬一下。
待他说完,她睁开了双眼,偷偷的瞄了一眼,她稳了稳心神明知故问道:“爹爹严厉,女儿不敢!女儿自出嫁跟随相公去到神乐谷,一直安安静静的待着,与相公不说形影不离却也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未曾发生什么大事。不知爹爹……”
啪的一声打断了白沧海的话,只见白丞相将她先前喝的参茶给摔到了地上,茶盏碎裂,瞬间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声音颇大,白沧海一惊,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到白相说:“都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敢撒谎,还敢替他瞒着,是想让我请家法吗?”
语毕,白相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甚是生气。
虽然自小到大都没有受过家法,白沧海却见过,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也是整个丞相府中唯一一次请家法。
受罚的不是她,是她的哥哥,是因为跟国舅府中的小公子打架,打破了头,爹爹生气。训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