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肆虐,雪花飞舞,冻的人浑身打颤不说,就连那山中野兽也无法继续冬眠,已是五更时分,天气愈发的寒冷,风雪也愈来愈大。
哑鬼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不爱说话,冷漠如鬼,身手更是如幽灵一般,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一个傻瓜,没有分辨真假的能力,是一个只会听命于他人的属下,相反,他不管是为人还是处事,都有自己的原则,也有自己的主见和底线,更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双冰冷犹如猎豹般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从画影的脸上离开,见她目光闪躲似有不安之色,哑鬼冷若冰霜言辞犀利的说道:“撒谎!”
没想到他会看出什么,更没有想到他会一语戳穿,画影显得有些慌乱,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瞬间过后她就又恢复了神色,故作镇定,佯装听不懂的样子说:“撒谎,什么撒谎,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谎?”
明明有些气愤的表情和语气,看在哑鬼的眼里却全部成了心虚,同时,他也更加的确定画影在说谎。
狂风呼啸,吹的枯枝沙沙作响,黑暗之中哑鬼突然间感觉到了危险,感觉到了杀气,视线转移,他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看他迟迟不语,甚至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一副懒得理会自己的样子,画影郁闷的不行,有些生气的说道:“喂,我在跟你说话呢,我没撒谎,主子她真的……”
言语未尽,哑鬼就低喝一声道:“闭嘴!”
话落,他小心翼翼的把打横抱在怀中的风九幽放下,改为背在背上,怕不牢固,一会儿她再掉下来,哑鬼解下身上的披风后,便直接盖在了风九幽的身上,然后上下捆住系在自己的胸前以及腰间。
画影不是普通女子,更不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那可能任人欺负而不还手,当然,她也不可能乖乖听话,特别是在她看到哑鬼竟然把他自己和风九幽整个绑在一起的时侯,就更来火了,脱口而出道:“我凭什么闭嘴,你不要以为自己……”
话才出口,把风九幽背在背上的哑鬼就把随身携带的匕首给拿了出来,画影一看以为他是要跟自己动手,二话不说就赶紧把手中握住的短剑给举了起来。
正欲要说些什么来阻止哑鬼,风中就刮来了一丝腥气,很快,画影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心中戒备,本能的四处张望,只见原本黑漆漆的四周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绿多绿光,一点一点,一双一双,虽称不上是密密麻麻,却也有很多很多。
心下大骇,满面惊慌,画影猛地一把抱住哑鬼的胳膊说:“狼,狼,是狼,是狼……”
未到昌隆京城之前,哑鬼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四处游荡,由于不喜热闹,他经常露宿荒野,所以,对于狼这种凶猛而聪明的动物,他并不是第一次见,骤然见到,也并没有画影那么紧张和害怕。
低头看了一眼被画影抱住的胳膊,哑鬼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似乎很是不悦,又似乎在想她刚刚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这会子一见到狼就害怕了。
其实,按照道理以及画影巫术师的身份来说,她是不应该害怕狼的,要知道修习巫术不但会经常见到毒蛇或者是猛兽之类的,还会见到阴灵以及恶鬼,但偏偏画影小时侯被狼咬过,所以,她一见到狼就打从心眼里害怕,两条腿也跟着打颤发软。
群狼环饲,画影吓的脸色苍白,心中慌乱,一双脚更是不停的在原地走来走去,一边前后左右的注意着它们的动静,一边紧紧的抓住哑鬼的胳膊,惊慌失措之间她自言自语的说道:“大冬天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狼,它们想干什么,不会是,不会是想吃了我们吧。”
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绳,很显然,曾经被狼咬过的经历在画影的心里留下了很重的阴影,而且,一直无法面对,也像是心中的一道鸿沟一样,怎么都无法跨越。
兴许是觉得她真的太害怕了,又兴许是她的手抓的太紧了,哑鬼破天荒的没有甩开她的手,闻声抬头,再次环视四周,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说:“不止是狼。”
“什么,不……不止……不止是狼,你是说,你是说……”言未尽,画影就突然间看到了一只猛虎,不,准确的说那不是一只猛虎,而是一群,细看之下它们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挨着一个,在枯草的掩盖下虎视眈眈,蓄势待发。
霎时间,画影的双腿更软了,也要哭了,虽然她除了狼以外的动物都不是特别的害怕,可她终究也只是一个女子,并且,她长这么大也没有一次见过这么多的猛兽,尤其是老虎,偶而露宿荒野之时倒是碰到过一只,但是,从来没有见到过一群。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加上老虎又不是群居动物,一向都是独来独往,一时间聚集了这么多在此地,画影害怕的同时也不免疑惑,此处虽是大山深处,且绵延千里,一座挨着一座,可动物和人也差不多,平日里也都只是在自己的地盘活动,最主要的是现在已经五更天了,就算是它们全部生活在一起,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聚集这么多吧?
不管是老虎还是狼,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动物,又或者是人,打架也好,拼命也罢,两两对峙,一旦输了气势,那么基本上就败了一半,哑鬼杀人无数,深知这个道理,一见画影吓的倒下去,大手一抓就把她给不着痕迹的提了起来,低声道:“怕,没用,死的更快,现在,跟之前一样,跟我走!”
说话间,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