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
温柠在电话这边,用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问。
“条件就是我告诉了你知道,你就必须立马和他离开,把他让给思思。”
听到这个条件,温柠是彻底地对葛眉绝望。尽管对葛眉这个作为她亲生母亲的人,不带有一丝的奢望,可是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一些渴望。
她双手紧紧地捏着,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脸上的神情,灰败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拿着电话,一双眼空洞洞地对着天空,冷笑出声,笑声听在人的耳朵里,绝望得让人心惊。
不过在她绝望之际,她是非常地想知道,知道为什么,同样都是她生下来的女儿,她为什么就这样对自己。
“我其实很想知道,知道我和傅思思,同样都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你会如此地厚此薄彼?难道我不是你生下来的吗?难道我的身体里,流着的血,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同样是你生出来的,为什么我就不配得到幸福?为什么你想方设法地要把我的幸福,我的家庭破坏掉,就是为了成全另一个你的的女儿?”
温柠整个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之所以这一刻问出这样的问题,因为她就算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无所谓了。
“你真的想知道?既然你真的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当温柠在电话这边,听到葛眉在那边对她说,她只是她为了攀龙附凤的一枚没用而被她遗弃的棋子,而傅思思是爱情的结晶时,温柠只感觉很冷。
那股冷,从她的心脏位置,往她的四肢百骸扩散。
“那我问你,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过你的女儿?”
问这些,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地死心,让本来已经化作了灰烬里的一堆火,连火熄灭后,余温也不复存在。
“你的存在,被我视为我今生的耻辱,你说我会吗?你不要奢想了。没有,我从来都没有。”
“耻辱?你说我是你的耻辱?”
温柠长大到现在,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痛恨自己的存在。
泪水,不知道在何时流了下来。
无声的泪水,在她的脸上,汇聚成无数条泪痕,慢慢地流下。
她看见茶几上的水果刀,冲过去,拿在手里,恨不得直接往自己的心口上戳,只是在水果刀触到她心脏位置的那一刻,她停了下来。
她这是在干什么?
她这是要自杀,要抛弃掉这个世界上,一心爱她,一心对她好的人吗?
她如果自杀死了,那她的父亲怎么办?
她的爱人,霍牧之怎么办?
二十多年的时间,葛眉没有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她不是也活过来了吗?并且还活得好好的。
为什么她一出现,她的生活就开始大乱。
没有人,没有人的出现,能够改变她的生活,改变她的快乐,破坏她的幸福。
想通了一切之后,温柠从冰凉的地板上站起来,抹去脸上的泪水,对外面漆黑的天空笑了笑,然后毅然决然地拿起刚刚放下的电话,重新拨打了过去。
“你以为你这样,就足以击败我了吗?我想告诉你,没有人可以击败我。就算你告诉了我这些,我依旧可以快快乐乐,幸幸福福地生活下去。最最最重要的是,我想告诉你,你永远也不要想我和牧之两个分开,我们会生生世世永永远远一辈子在一起。你的另一个女儿,也永远都得不到她想要的。”
温柠的宣告,没想到,葛眉在电话那边冷笑,很狂妄地冷笑。
“我刚刚和你说了那么多。我竟然把最需要告诉你的事情忘了。既然你一副不知道你亲生父亲是谁不罢休的反应,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告诉你之后,你大概就明白,霍牧之,你的爱人,今天晚上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没有回家,你为什么也联系不到他了。因为,因为他的父亲和你的父亲是同一人。你们两个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你说,你们在一起,结婚,是不是****?既然是****,你说他怎么面对你?”
温柠和霍牧之一样,首次听到葛眉的这话,就算心里有一丝相信,也不肯承认。
“你骗人!你说谎!你对我说这些,就是为了彻底地拆散我们俩!你以为你说这些有用吗?想离间我们,你做梦吧。”
“你这么快否定我干什么?他是什么人,他都相信了,你没有必要不相信。他不是一个轻易就听信别人话的人。我相信,他听了我说的话后,一定第一时间找你们共同的父亲去确认去了。确认不需要太多的时间,他之所以还没有回来,你想想也知道,一定就是他确认的结果,和我说的一样。”
温柠‘咚’的一声挂断电话,跌跌撞撞地上楼。
上楼后,她把自己关进书房里。
她用她的手机,一遍一遍地拨打着霍牧之的电话。
随着电话拨打无数通,都关机,温柠似乎越来越相信葛眉的话。
他们是亲兄妹?
怎么可能?
尽管她不愿意相信,可是心里已经默默地相信。
**没睡,混乱了将近一大晚上的温柠,到早上的时候,终于趴在冰冷的地板上睡着了。
睡梦中,她反反复复地做着梦,做着因为她和霍牧之是亲兄妹,他必须要离开她混乱无章的梦。
“少夫人?”
燕子昨天晚上去了夫人那边,本来到书房来收拾房间的,却发现温柠正趴在地板上睡着了。
她过去,叫醒了她。
“燕子,少爷回来了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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