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缺?”
听罢这个名字,郗芮的眼睛睁大了,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郗缺还是一个孩子,怎么能够担当出使秦国这么大的事情。”
为什么郗芮会对郗缺出使秦国这件事如此的紧张,原来这个郗缺不是别人,他正是郗芮的儿子,而且是唯一的儿子。
出使秦国成功则已,如果不成功,那可是非死即伤的事情,作为晋国宰相的郗芮怎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冒这个险吗?
“宰相大人,我可听说郗缺与太子圉是从很小玩到大的朋友,一般人即便是前往雍城,太子圉也未必就会信他,只有是从小与他相识的人前往,才能够取得太子圉的信任,也才能够将太子圉带回国。而且郗缺有胆有识,关键时刻很有主见,这样的人不出使秦国,臣再也想不出晋国还会有第二个人。”当吕省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把话收回去。
经过吕省这样一说,所有人都觉着郗缺是出使秦国的不二人选了。
“大哥,你也就别拒绝了,我看缺儿是不错的人选,从小到大,我都觉着这个孩子的智慧超群,今天吕省大人一说,我更觉着缺儿不错了,这孩子从小就很聪明,做事情也很有主意。到了秦国他也能够随机应变,一定会完成好这件事情的,也一定会顺顺利利的把太子带回来的。”没等其他人说话,郗缺的叔叔郗称先说道。
郗芮狠狠地瞪了一眼郗称,“郗缺虽然从小聪明,但是却从来没有历练过,一下子让他担当如此重要的事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该怎么办呢?”
虽然郗芮一再不想让儿子前往秦国,但是晋公夷吾是绝对不会让他让他就这样推脱下去,“郗爱卿,你就不要推脱了,寡人知道你的儿子已经结婚,而且还给你添了孙子,你可以说是后继有人了,为何还不愿意让郗缺为国尽忠呢?”
国君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郗芮还敢说什么呢,孜孜呜呜的说道:“臣遵国君之命,这就让郗缺启程前往秦国。”
“这不就对了吗?”晋公夷吾笑着对郗芮说道,“寡人看事不宜迟,明日就让郗缺启程前往雍城,切记此时一定要谨慎,更要绝对保密,切不可露出半点风声。”
绛都郗芮府。
当郗缺听说国君要将派他前往秦国营救太子圉的时候,显得非常高兴,“父亲大人,孩儿一直以来都有为国尽忠的想法,直到今天才得以实现,父亲应该高兴才是。”
望着兴奋异常的儿子,郗芮担心的说道,“你可知道秦人一旦得知此事,你可就非常危险了;若要是让秦国知道你是我的儿子,那定是必死无疑。”
“父亲大人,从古至今凡是想为国尽忠的,无一不是危险与功劳相伴,不危险孩儿怎能立功呢?”
见孩儿意志坚定的想要为国尽忠,郗芮还能说些什么呢?对于吕省的怨恨也就没有那样大了,“哎---,刚听说吕省要你前往秦国的时候,为父是满心的怨恨,现在想来也不那样怨他了。”
“父亲大人不但不能怨恨吕叔,而且还应该感谢他才是。”郗缺对父亲说道。
“哼---,感谢他?为父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这样好心。”郗芮心存不满的说道。
几十年了,吕省和郗芮这一对冤家之间的纠葛实在是太多了,他早就分不清那些是真心,那些是假意了。
带上一个车夫,一个经常往来秦晋之间的随从,郗缺一路向西奔秦国而去了。
虽然都已经二十多岁了,但郗缺这还是第一次踏上秦国的土地,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这秦国的土地和我们晋国就是不一样啊!你这秦人个个都长的黑黑的,说话的声音也不好听,跟吵架似得。”刚刚进入秦国的境地,郗缺对秦国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
随从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他已经来过几次秦国,对秦地的山水地形,风土人情早就有所了解,“公子说的很对,西北的太阳很厉害,所以秦人就长的黑黑壮壮。公子有所不知吧,秦人尚黑,黑色可是他们国家的颜色。”
“哦---,黑色竟然是秦国崇尚的颜色?我这还是第一次听到。”郗缺知道楚人尚赤、齐国尚紫等等,对秦人尚黑,郗缺听罢觉着还是有些新鲜。
随从也是好为人师的人,既然公子问起来了,也就高高兴兴的当起了师傅,“至于刚才公子所说的秦人声音大,公子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秦人声大吗?”
郗缺摇摇头。
随从兴奋的说道,“说话声大说明了底气足啊。你看看平常那些说话声音大的人,哪一个不是底气很足的人;这些年秦国快速发展,迅速占领了关中各国,所以他们的底气就足了,说话的声音也自然就大了。”
听到随从这样的解释,郗缺虽然觉着有理,但是作为年轻人吗,多多少少也有些不服气,“哼---,总有一天我要带兵拿下原本属于我们晋国的土地和人口。看看他秦人还有没有底气?”
在秦国的土地上,郗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随从吓得嘴长大了,“公子且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旦让秦国人听到了,非把我们抓紧监狱不可。”
“你们怕秦人,我可不怕,不就是一句话吗,看把你吓成什么样子了。”郗缺不以为然的而说道。
随从吓得不敢说话了,郗缺见状笑了笑道:“好好好,我不说大话了,好不好?你就给我说说秦国和秦公吧,毕竟咱们要跟秦国打交道,首先得好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