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床靠着窗,还可以看见一些月光。凌云舞躺在床上看着月光,突然有一种这种场景经历过无数遍的感觉。而另一边,萧索歌的声音也刚好传了过来。
“睡了吗?”
“没有。”
“在看月亮?”
“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看着月亮,突然就有一种常常在看着一个人看月亮的感觉。”
凌云舞沉默了一下,才又接话,“我刚刚看着月亮,突然就有一种我以前常常看月亮的感觉。”
两人又都沉默了,因为帘子隔着,也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因而不敢贸然开口。才刚来这个村子的时候,凌云舞也在好奇,之前的自己究竟是哪种人,在做什么,有什么样的理想。现在她突然又开始好奇,自己和这个叫萧索歌的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牵绊。他确实是为找自己来的,因为是自己亲手在供奉台上接住了他沉重的身体,和他温暖的怀抱。
“你知道……”她出声,却又顿下来,直到听见另一边传来一声浅浅的应答,才犹豫着说出了后半句话,“你知道……你出现的时候,是我第一个遇见你的吗?”
“我现在只记得我醒来以后的事,第一眼看见你,第二眼看见那个男人。”
提到汉生,凌云舞又有些忧愁,他的意思自己怎么可能不明白,他还在村民面前那么为自己说话,但是自己对他,确实没有另外任何一点异样的感受,而萧索歌,自己却在拥他入怀的第一瞬间,就感到了一丝温暖。
“我和他没有关系。”直觉自己想要解释一下。那边顿了顿,又答,“我知道。”
“其实我想说……”那句话就那样说出来真的好吗——永远不要再放开我?会不会显得自己……一点儿也没有女孩子家的矜持?事实上凌云舞并不知道以前她根本不知道矜持这个词。所以她犹豫了,终究还是没有说完本来想说的话,又另外换了个方式。
“你喜欢现在,还是想回到以前呢?”其实自己有点想回到以前。凌云舞刻意忽略着自己对于萧索歌的答案的期盼。但是当萧索歌的答案出来的一瞬间,她终于忍不住的失望。
“我更喜欢现在吧,什么都不用再想,只需要解决眼前的事。”
“没有对以前有一点点好奇吗?”她又不死心的发问,萧索歌也终于在沉默了一会以后回答,“我有点想要知道以前的事,但是我目前并不想回到以前。”
终于有些放心,凌云舞才又定定看着窗外的月亮,“如果我能知道以前的事就好了,有些东西,或许我不该放手的,但是我却放手了。”
“别想太多了,早些睡。”身边的声音好像有些困意,凌云舞也就没有再冒昧打扰,又兀自思索了一会。
一觉睡醒,天又已经蒙蒙亮了。凌云舞在床上躺了一会,才想起自己还应该做早饭,便轻轻起床了。只是本来以为自己起的已经很早了,路过门口,她才发现萧索歌已经起来了,而且好像已经起来很久了,因为门口本来什么也没有的一块小空地,土已经被翻了一半了,弄的整整齐齐的。
在门口短暂站了一下,萧索歌就注意到她额,回头对她露出一一丝十分不明显的微笑,又嘴唇轻启,“早。”
“早,我马上去弄吃的。”
人家都已经起来干活了自己还在睡,凌云舞的脸顿时又火辣火烧起来,二话不说就钻进了厨房。很快,炊烟袅袅,伴着清晨的霞光幽幽飘向天空。
吃饭的时候,萧索歌又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可还是没有阿妹的身影,凌云舞便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碗筷,“在担心阿妹吗?”
“不是,我在担心那些村民。”萧索歌微微皱眉,又抬头看了看不远的村里,“不喜欢这样不是很安全的居住条件。”
“那要不我们搬家吧?”凌云舞又抬头看了眼屋外,发现屋外真的是群山环绕,好像根本没有出路。
“虽然我更喜欢现在这样的状态,但是这里的村民好像对我们有什么看法,要打要杀的。我还是在想,我们要么离开这里,要么就恢复记忆。”
凌云舞的眸子听见萧索歌的话就亮了亮,刚刚点头又微微皱眉,“可是,目前我们没有任何方向。”
“所以我有些惦记那个小丫头。”萧索歌又摸了摸手腕,看着凌云舞望着自己的手腕同样一脸期冀的表情,又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先等等看她吧,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问题。因为不能去村上,所以我翻了一块地,可以在附近找些菜苗栽上。”
“好的,栽菜苗的事就交给我把。”凌云舞笑起来,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萧索歌却在瞟了她的笑容一眼以后又飞快的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露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我们一起吧,待会吃了饭,你洗碗的时间我就去找些菜苗,回来我们一起栽。”
“嗯嗯,好。”
凌云舞第一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好想生活就这样一直下去。可是念头刚刚一起,直觉又告诉她,这样的生活自己一定要珍惜,因为有些事,自己仍然不得不做,这样的生活也注定不能长久。
上午的时间就在弄菜园的时间中过去了,下午还有一些浇水施肥的工作,萧索歌就一力承包了,将凌云舞赶去了厨房。
凌云舞照例弄了饭菜出来,却发现自己和萧索歌的衣服除了那一套明显超时代的衣服,就只剩下了身上这一套衣服,日子穿久了,就会显得脏兮兮旧巴巴的。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