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自我介绍,步无归了解到,这个村长姓乌,叫乌上达,步无归很不客气的管这个人叫老乌,而且这老乌除了是村长外,还是这个村现任的族长,这个望海村里,十户有九户人家都姓乌,都能稀里糊涂的扯上些亲戚关系,排上个辈分,而此次出白事的,便是这个望海村的老族长,也是乌上达的大伯。
乌上达告诉步无归说,老族长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叫乌上仁,比他要年长五岁,可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乌上仁原本一直都是个十分精明的人,曾经被誉为是整个望海村最聪明,最能干,最有出息的年轻人。
可是就在二十四年前,这个乌上仁三十四岁的时候,她的小女儿刚出生不到三个月的一天夜里,这乌上仁忽然发了疯,若不是被人及时发现,他的小女儿差点被他活活的给掐死了。
从此以后,这乌上仁就一直是疯疯癫癫的了,有时候一连好几天不吃不喝,有时候饿了连草都吃,家里人只要一不留神没看住,这乌上仁就会跑出去,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
乌上达跟步无归说,本来老族长,他的大伯身体一直很好,还是个练家子,村子里的人都说他能活过一百岁,没想到唯一的儿子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儿媳妇也跑了,孙子孙女又都年幼,所有的心思都是这老头子一个人操,时间一久了,老爷子的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然后就那么走了。
老族长的儿子是个疯子,所以给老族长办白事儿的任务只能落在了乌上达这个新任的族长头上,乌上达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直苦笑,说自己根本就不愿意当这个族长啊村长的,这位置本来是他大哥,也就是乌上仁的,可惜乌上仁却忽然间成了那个样子。
这乌上达虽然口头上跟步无归推心置腹的,连那么不堪提起的家族丑事都和步无归分享了,不过步无归心里却对这乌上达的殷勤不怎么感冒。
因为虽然步无归一路进村的时候,看出来了这村子里的村民一个个的生活都很富饶,家家户户都盖着赞新的小二楼,宽敞干净的小院落,但是也不至于有钱到给一个老族长办白事,要去夜集花那么高额的价钱来请一个阴阳先生吧?不是吃饱了撑的,就是这趟子白事有什么秘密。
随后,乌上达又告诉步无归,说老族长的灵堂已经托明白人弄好了,于是步无归便提议到灵堂看看。
到了老族长的灵堂,很多人都披麻戴孝的守着那里,步无归也见到了老族长的孙子孙女。
老族长的孙子是一个叫乌子鸣的三十多岁的汉子,虽然人高马大的,但是一张脸看着斯斯文文的,似乎是有点学问。
而那个孙女叫做乌子慧,能有一米七二左右的身高,瘦瘦的,虽然此时穿着孝,但是也能看出平时很时尚很会打扮,一点乡土气息也感受不到,气质上倒是像个模特,仿佛是从大都市里出来的一样。
不过步无归在意的却并不是这些,最让步无归感到奇怪的是,这老族长的孙子孙女虽然在给爷爷守灵堂,但是脸上却明显的挂着一丝的不情愿,照理说他们的父亲是疯子,这两个人都应该是老族长拉扯大的,和老族长的感情应该很好,怎么可能老族长去世了,他们却是这种态度呢?
步无归把疑问藏在心里,信步走进了灵堂,仔仔细细的巡视了一翻,发现这个灵堂搭建的中规中矩的,一看就是出自十分明白的人之手,根本一丁点儿的毛病也挑不出,甚至让步无归都感到有些惭愧了,如果让自己安排搭建这个灵堂的话,估计都不能搞得如此像样子呢。
可是这步无归就更纳闷了啊,一看这灵堂,步无归就知道肯定是有个对出白事儿十分了解的人在啊,那他们又请了自己过来,不就是更加的多此一举了么?
索性步无归也不去猜了,直接坦白的问乌上达,请他来到底做什么事。
没想到这乌上达很直接的告诉了步无归,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就说,搭这灵棚的人确实懂行,不过这人因为某些特俗的原因,没办法离开村子,所以三天后下葬,从灵堂到老族长选好的墓地这一段路,还需要一个人明白人来主持,这就是请步无归来最主要的目的了。
乌上达说的直接又简单,理由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步无归心里明白肯定不是那么简单啊,于是跟乌上达说,能不能带自己到老族长选好的墓地看看,算是踩踩点,如果需要准备些什么,也事先有个了解,省着到时候乱了阵脚。
而还没等到乌上达点头同意呢,那个老族长的孙女乌子慧却抢先走了过来,跟乌上达说自己在灵堂跪了大半天了,想出去透透气,正好由她陪着步无归上山上走一走。
乌上达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还说步无归和乌子慧都是在城里住惯了的人,应该能有共同语言,那就由乌子慧陪着步无归去吧,只是山路崎岖,不太好走,让两个人多加小心。
于是,乌子慧脱下了孝服,在前头带路,领着步无归上了位于村庄南面的一个大山坡,山坡并不陡,就像一个超大个的长满了青草的大土堆子。
走了没多久,步无归就看到山坡的最顶上生着一颗参天古树,乌子慧就告诉步无归说,她爷爷的坟就选在了那棵大树的下面。
随后这一路上,步无归有一搭没一搭的,装着闲聊天向乌子慧打听着她和她爷爷的情况,步无归才知道,这乌子慧上高中的时候便被送到城里住校了,大学毕业后也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