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是个城府深沉之人,他的软禁随时都会变成杀戮,伯母在这里一切要小心。”林子淼叮嘱道,“从穆渊叛变阿尔瓦落选择和安德鲁合作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没有退路了,阿尔瓦落是头狼,安德鲁就是一只老虎,前有狼后有虎,我们只能靠自己!”

林子淼说着停顿了一下,她心里还是担心安德鲁的狡诈。

她了解安德鲁在贝林佐纳市的时候为什么要牺牲她,现在她没死,她怀疑他要找另一个人下手。

这也是她执意找穆氏的原因。

一旦穆渊痊愈,安德鲁一定会把他推上前线,和阿尔瓦落彻底战一场。

穆渊生性仁慈,安德鲁会害怕他起一念之仁,所以他势必会断了穆渊迟疑的后路。

安德鲁会抓紧穆渊的把柄,这个把柄就是穆渊在意的人,而穆渊最在意什么,眼下无疑只有两个人,她和穆氏。

而到目前为止,安德鲁一直软禁穆氏,让林子淼很怀疑他的动机。

林子淼抿一下嘴唇,还是隐晦道:“伯母千万要保重自己,为了穆渊,好好活着。”

“子淼,安德鲁要做什么?”穆氏白着脸。

“做他该做的。”林子淼道,“伯母不要轻信安德鲁。”

“我知道。子淼,你和阿渊都要万分小心。”

林子淼重重点了一下头,又和她多说了几句,莫西就敲门进来带走了她。

一路沉默着前往穆渊的房间,莫西忽然出声道:“林,你不该再回来。”

林子淼冷笑:“他要杀了穆氏,我也能坐视不管吗?”

“林!”莫西皱起了眉头,“不要乱说话!”

“难道不是吗?”

“林!”

“我不和你争。”

林子淼停在三楼的一间卧室前,顿了一下,伸手开门。

莫西跟着走进去,关上门。

彼时晨曦初起,卧室里拉着窗帘,一色昏暗。

布局简单的卧室里,穆渊安静地躺在床上,床头挂着输液架,依旧在输液。

莫西说:“医生会定时来看他。”

“他伤得很重?难道没有醒过?”林子淼拧起眉头,走过去,仔细盯着床上睡着的穆渊。

穆渊面色苍白,一色安宁,纤长的睫毛在脸颊上刷出一层阴影,衬得他整个人更添一丝病态。

林子淼心里一动,俯下身轻声唤道:“穆渊?”

床上的人毫无动静。

林子淼叹口气,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初绽的晨光透进来,满室清爽的明亮。

“那两刀扎得很深。”莫西解释,“又一路辗转,所以痊愈较慢,但没有生命危险,转醒的次数也多了。过几天大概能下床走动了。”

穆渊这一次休养,花去了很长的时间。

林子淼看向莫西,问:“先生难道不担心这时候阿尔瓦落打过来?”

“不急,先生神武,使计拖住了阿尔瓦落,让他无暇和我们作对。”

事实上,那场贝林佐纳市大爆炸让阿尔瓦落够呛的,瑞士政府和维列尔家族动了好几次火。

林子淼一想到这场爆炸心里就一寒。

沉默了一会儿,她说:“谢谢。”

“不谢。”莫西知道她在说什么。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一直帮我?”

“人道主义。”

“哈哈!”林子淼笑起来,她当然不信。

莫西看一眼时间,不再说话。

医生走进来,查看了穆渊的情况后拔掉了他手背上的针头。

“等一下恩佐会醒过来。”莫西看了一眼窗外逐渐升起的太阳,“七点半的时候会有佣人送进早餐,我会让他们多送进来一份,现在你可以休息一下。”

折腾了半夜,他想她该累了。

“谢谢。”林子淼只回他两个字,然后送他出去了。

她拉了把椅子,坐到穆渊床前,然后摘下了一直戴着的鸭舌帽放到一旁,目光专注地盯着沉睡中的穆渊。

说实话,看到穆渊好好地躺在面前,她一直提着的心终于稍微安然了一点。

穆渊随母,眉间总是很柔和,即便憔悴的躺着,也有一股烟波浩瀚的温润气息,与生俱来的,即使双手沾满鲜血,也一如往昔般温和,从不会咄咄逼人态势强硬。

无论何时何地,都保持优雅柔和的姿态,不勉强人,这是穆渊和唐白最大的不同。

林子淼伸出手,摸了一下他柔软乌黑的头发,目光忽的落到他宽松的衣领下。

衣领下的脖颈四周,散落一些很浅的纵横疤痕,不细看是不明显的,但此刻阳光从身后穿透过来洒在他身上,他脖子到锁骨处布满细浅的疤痕印子。

这些都是当初车祸遗留下的印记。

林子淼心里微微一疼。

穆渊眉梢突然动了一下,似乎做了个梦,然后翻了个身,恰巧背对林子淼。

“穆渊?”她唤了一声。

他依旧没醒,瘦削的背脊对着她,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躺了很久,头发比原先长了一些,因为穿着圆领睡衣的缘故,露出了一截后颈雪白的肌肤,那块肌肤上洒了点阳光,明晃晃的同时也将他浅浅的疤痕显露无疑。

林子淼盯着那个后颈看了很久,心里忽而一动,伸手过去触碰了一下他那块印着浅色痕迹的皮肤,触手温热,指腹下的皮肤不堪平滑完整。

“穆渊?”

她又唤了一声,见他依旧没反应,干脆手往下一伸,撩起了他后背的衣服。

阳光从她身后穿透而过,苍薄地落在他光裸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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