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珺摇了摇头,“这群女子,本来就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无论是舞蹈还是武功,虽然算不上很厉害,但也是吃过苦头的人。不过是些皮肉上的折磨,她们又岂会轻易低头?要知道,女人天生能生孩子,那种痛苦,则是男人绝对无法体会的——如果秦王有兴趣,可以问问贵妃娘娘,当年生产时的痛苦到底是一番什么滋味。不过是刑部的那些刑罚,对于那些女子而言,再痛又如何?大不了随便捏造个幕后主使,让别人吃瘪去就是了!”
经过乐正珺这么一解释,兴安泽有些明白了,“依你看,此事如何解决才好呢?”
“我毕竟也与她们有过三次合作,虽然不算了解,但应该能说得上话。对付女子,来硬的多半是无用功——若是能动之以情,让她们开口的机会就能大了许多。”
“此事,若是郡主想要尽一份力,还得问问父皇是否能答应吧?”兴安泽看了一眼另一边的皇帝,正如沐春风般地与北漠来的使臣谈笑风生。
“对啊,只是现在我不便打扰,难得皇上如此好兴致,破坏了和谈的气氛可不行。”
乐正珺的双手轻轻搓揉着,虽然这四周燃着炭火,但因为殿堂的空间极大,热量根本就无法聚集太多。
兴安泽忽然嘴角一翘,伸出一只手到乐正珺面前。乐正珺愣了下,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只见兴安泽往自己手里塞个小布包。
“咦?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么热?”乐正珺捧着手里的圆布包,觉得甚是奇怪。
“这是铁与炭之类东西的混合物,只要遇着空气,就会自己发热!不过,每一包的发热时间都不是很长,最久的可以持续六个时辰。我知道你怕冷,所以特意给你带来的。明日,我让人多取一些送去将军府上!”
“遇着气就会热,那存着不都马上把热给散光了?”
“不怕,这东西呀,我都是逐个放在罐子里封存,你得打开了罐子它才会开始自己发热!”
乐正珺张大了嘴惊讶地点了点头,“还有这般神奇的东西呀……这可比汤婆子方便多了!”
“可不是?汤婆子还容易烫着人,这可不会!”“这东西……可是很贵重啊?”
乐正珺小心翼翼地问着,她倒是真被兴安泽这番心思感动了些许,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倒是少有的细致贴心。
而那一脸认真的模样让兴安泽看着心头微痒,“不是贵重之物,只是制作起来不怎么容易罢了!”
远处,千玉恒正看着那两人的神情举止,乐正珺一脸惊喜的样子,与兴安泽的暧昧态度,忽然让他觉得心里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异样感受。
兴安沛主动与乐正鸿瑜打招呼,顺势则也走向了乐正珺所在的位置。一见兴安沛,兴安泽微微一扬眉,只笑不语。
“皇上可终于忙完了,我这就去请命!”乐正珺忽然站起身,微笑着离开,走向了御座的位置,兴安沛一脸茫然不明白为什么见了自己乐正珺就逃走。
只听兴安泽说道:“郡主担心那群刺客不肯说出真正的来由,打算亲自去审问。五弟,你觉得,郡主可真能办得到吗?”
这句问题,倒是出自于真心的,兴安沛看向了乐正珺的背影,自己的父亲见了她就像是见着曾经的宁国公主一般笑得慈祥,忽然,他觉得自己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当日为何要悔婚改娶乐正瑶?
“郡主足智多谋,或许真有办法呢。本王倒也很期待,郡主究竟会用何等方法问出那刺客们的目的呢!”
一见乐正珺走来,那钦与他身边的年轻男子来了兴致。那钦开口言道,“对了,刚才见这位郡主的箭术非凡,不知一个月后的围猎,郡主可会参加啊?”
兴兆雍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她是乐正家的闺女,参加围猎,是必然!”
“乐正家?”那年轻男子一惊,“难道与那乐正峯是兄妹?”
“不错!”兴兆雍含笑回道,而后,见走到自己身边的乐正珺,一开口就提起了先才的行刺之事。
听了乐正珺的自主请缨,兴兆雍仰头大笑了起来,“好啊,既然郡主如此有信,这件事朕就相信你!你需要多久可以问出个答案呀?”
乐正珺不假思索地回道说:“今儿个时辰还早,运气好的话,睡前就能知道真相了。”
“哦?这么快?也好,朕也是好奇,这群女子竟然会如此大胆在今日宴会上行刺——若是她们肯早些交代实情,朕也能够安心啊!”
“那臣女这就去刑部了,皇上可否给臣女一道旨意授以审问之权?”
拿了圣旨,乐正珺带着身边的两个丫头,以及一个小药箱去了那刑部大狱。
刑部尚书一见圣旨的影子,立刻就殷勤了起来。“臣参见郡主!”
“本郡主是来审问那几个刺客的,圣旨在此,大人自己看着便是了!”
“原来如此!郡主请,那群刺客都在里头呢!”“你可有对她们用刑?”
“这用刑是惯例,自然是有的……”刑部尚书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水,不知道这月婕郡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当乐正珺一见着那群女子们时,她不禁一蹙眉——自己当年不也是如此,被折磨得毫无人样!才过了一个时辰,这留下的五名女子,竟然已经被伤成这副惨状!
“把吊着的人都放下来。紫苏,浅叶,帮她们上药!”
乐正珺一吩咐,旁边的人马上就开始行动。刑部尚书有些担忧,“郡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