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一眼一边的家丁,忽然,对方就开口说道:“老爷,二夫人,刚才我们见着大少爷就是这般披着外衣就来了三小姐院子里,可是……咱们也没见着有丫头来迎,这屋子里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大少爷来这儿到底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乐正峯有些怒了,“不是你们在这儿喊走水的吗?难道我担心妹妹的安危也有错吗?”
“可是,这儿没有走水啊!”
“你!”乐正峯忽然意识到,这根本就是两个家丁故意诓骗了自己,他一抬眼,看见了刘氏的眼神,明白了一切!
只是,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有一件事情他非常笃定——乐正珺不在屋子里,这样一来,至少自己还有挽回的余地!
“!”刘氏这么一说,芽儿和另外的两个婢女就进了里屋的闺房。
乐正峯很干脆地让位了,只是,他心里在嘀咕,刘氏到底知不知道乐正珺不在屋子里呢?如果人被她藏起来了,自己没找着,但是人却真的在屋子里该如何是好?
但是,事实证明,他想得太多了。
芽儿慌张地跑了出来,回道说:“二夫人,里屋根本就没人!”
“什么?没人?怎么可能?”刘氏大惊,一把推开了芽儿,自己冲了进去。
乐正鸿瑜也觉得奇怪了,大半夜的,女儿能跑去哪儿呢?
“哎呀,还真的都在呢!”
这声音是总众人的身后发出的,明显,说话的人在屋外。
当乐正鸿瑜回过头去时,却看见,女儿正挽着母亲马氏的手腕款款而来。
乐正珺的脸上挂极其自然的笑容,一见着父亲,依旧有礼有节。
“珺儿见过父亲,话说,父亲与二娘为何深夜到此呀?哎呀,大哥,你怎么穿得如此单薄,快来人,给大哥添上袄子!紫苏,把我的暖手包拿来!”
紫苏很快就照办,将兴安泽送给乐正珺的暖手布包递给了乐正峯后,另一边的家丁则很快取来了大棉袄。
“明天就得去围猎了,哥你的身子若是出了问题,皇上可不得怪罪呀!”
乐正珺没好气地说着。
乐正峯一叹息,“我刚才竟然听那两个满口胡诌的家丁说,你的院子走水了。我实在担心,就赶了过来,不过见你人不在,我倒也不怕是不是真的走水了!”
“走水?是吗?快去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问题!”
“回小姐的话,已经看过了,是有人故意在屋脚烧桔梗杆子!”
“什么?”乐正珺脸上神色一冷,“看来,这走水一说,还真不那么简单了呀?”
她顺势看向了刘氏,说道:“二娘,你说是不是呀?”
“三小姐,问我作甚呀……”刘氏赶忙赔笑脸,心里却是如同千万只蚂蚁啃食一般的难受!
“你们两个,是刚才胡说这儿走水的吧?别抵赖,都有人亲眼看见,是你们俩干的好事儿了。”顾浅叶突然一开口,吓得两个家丁直哆嗦。
乐正珺走到他们面前,低着头,脸上邪魅的笑容,看得两个家丁心慌。
“究竟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说实话,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乐正鸿瑜瞥了一眼身边的刘氏,她的额头上溢出的些许汗水,依旧不言而喻了。
“罢了,”突然,乐正鸿瑜开口,让众人一惊,“此事到此为止,都赶紧歇着去吧!珺儿,可是因为担心你母亲的身子,才大半夜去探望啊?”
“是啊爹爹,见娘亲状态还不错,我明天才能安心出发去围猎场不是?”
乐正珺恢复了一贯的神态,乐正鸿瑜则面不改色温和笑道:“知道你有孝心!峯儿,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父亲的和蔼如初,一点都没有责备的意思,乐正峯弯腰一礼,马上就离开了。
乐正鸿瑜则扶着马氏,住去了她的院子里,独独留着刘氏一人,呆呆站在乐正珺的院子里。
“二娘,天冷,你可得小心别冻着呀!”
乐正珺的话语“诚恳”得很,说罢,她便进了屋子,起了暖炉,关了房门,故意在屋子里与两个丫头有说有笑。
刘氏一回头,看向了那屋子里的人影。
芽儿一脸委屈,“夫人……我……”
“罢了,这事怪不得你。”刘氏闭着眼睛,叹了口气,“你哪里能斗得过她呢!走,回去吧!”
刘氏的沉稳,让乐正珺有些意外了。她看着窗外的人影散去,笑道说:“二娘没有再说些什么置气的话,还真不容易啊!果然,少了我二姐在一旁,二娘可以理智许多了。”
“小姐,你这话怎么听着是在夸奖二夫人呢?”
“可不是在夸她吗!”乐正珺笑看着紫苏,“如果她总是张牙舞爪的,行事又太过于着痕迹,那岂不是很无趣?”
“啊?小姐,二夫人总是找你麻烦,你还乐在其中啊?”紫苏一脸惊讶,完全不理解乐正珺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顾浅叶只是嗤鼻一笑,不做任何评价。
乐正珺喝了杯:“紫苏啊,要二娘付出代价,仅仅凭借她做出的那些小手段还击,可是远远不够的。别忘了,她可是有意要我娘性命的人。这般祸害,我会轻易放过她吗?”
那狡黠而又邪魅的笑容再次泛起,烛光映照在这娇美的脸庞上,映衬着这年轻美丽的影子,逐渐融化在了熄了灯火的月光之中。
当次日清晨,马车踏上了去往围猎场的途中时,乐正珺发现,千玉恒的马车竟然紧紧跟在了自家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