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属于男人的战场,做为叶辰的女人,她要做的,便只是静静的等候。
等候她的男人做出决定,让这一切全都尘埃落定。
然后……她便可以与他双宿双飞,去过他们已向往了许久的,平静自在的日子,再也不管这尘世间种种的纷纷扰扰。
凌月定定的凝视着叶辰,不知他这一开口,到底会与正令轩说些什么呢?
不管他会说什么,总之肯定不会是要正令轩交出皇位的。
正因如此,凌月心中才十分好奇。
“月儿,久等了。”蓦然间,却听到叶辰的声音淡淡响起,仿佛透着怎么也说不出的温柔。
凌月愣了愣,怔怔的看着叶辰,却见他平静的眼神中透着一抹温暖的笑意。
他……第一句话竟是与她说的?
心中莫名的泛起一阵喜悦的涟漪,凌月不受自己控制的,欢喜的笑了出来,望着他,眼底铺满温柔缱绻,低低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叶辰不语,只淡若无痕的微微笑着。
便在这时,他身边的霍问却忽然阴沉的开了口,语气里是赤\/裸\/裸的命令:“正令轩,你是自己引咎退位,还是要叶辰杀了你,做个选择!”
正令轩不紧不慢的扭过头去,将原本落在叶辰身上的目光缓缓转向这旁边说话之人。
懒懒的看他一眼,不由微微颦眉,忍不住将他全身上下全都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似是十分认真的沉思了一番,这才忽然玩味的一笑,却答非所问:“这位……想必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御天门门主了,只是这青天白日的,你却着一身黑衣,还蒙着面,这副打扮未免有些浮夸了吧?怎么?莫非你是知道自己唆使朕之兄长来谋朝篡位,也知道自己没脸见人,所以这严严实实的将自己遮了起来?”
他一番不紧不慢的嘲弄,戏言一般,却是直直插在霍问心上的一支利箭。
听叶辰之前所说,霍问年轻之时不止武功高强,更是生得英俊潇洒,是不少女子心中的白马王子。
可那一场深宫大火,烧死了他的挚爱,烧死了他的心,也将他俊朗的外表烧得面目全非,就连声音也被灼伤……
其实人们说霍问已死,也不全是错的。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仗剑江湖的侠士确实早已被烧死了!
如今还活在这世上的,只是霍问的怨念与恨!
霍问那双唯一还露在外面的眼睛里,神情顿时变得越发阴鸷起来,顷刻间已布满了森森寒意。
“我要如何穿着,轮不到皇上来过问!若要论没脸见人,只怕我是绝对比不过皇上的。”霍问倒也不示弱,冷笑一声,阴森森道:“皇上占着自己兄长的皇位这么多年,却还能如此心安理得,耀武扬威,甚至不折手段,一再对自己的亲兄长下杀手,皇上尚且可以活得理所当然,我霍问一生问心无愧,行的是天道,又哪里会没脸见人。”
这一下却是正令轩被霍问狠狠戳中了痛处。
他脸上懒散的笑意顿时有些挂不住。
但他的心性毕竟还是极稳的,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被霍问三言两语激怒。
正令轩不动声色,只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这皇位是正令家的,由何人来坐那也是正令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此话讲完,他忽然眼神一动,不由又将霍问上下扫视了一番:“霍问?你说你是霍问?可是十三年前的那位天下第一剑客?”
虽说黑巾蒙面,但此刻你却仍能从霍问的眼神之中看出那种天下第一剑客的豪气。
“不错!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霍问!”霍问负手冷笑道:“怎么?我还活着,令皇上感到十分意外?”
听霍问自报家门,正令轩的反应倒也不是很大,只无所谓的懒懒一笑:“倒也不是很意外,毕竟,当年关于你的去向,也只是人们的胡乱猜测罢了,朕倒是没想到,你身为陈国人,竟然会帮着朕的兄长,你既然有此能耐,怎么不去辅助陈国呢,说不定此刻已然封侯拜相了,何苦要做这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
“不问自取视为偷!”霍问懒得与他多废唇舌,目光冷厉的看着他,倒如两把利剑一般,阴沉而锋利,带了噬血的寒光:“行偷窃之人方才是乱臣贼子!皇上应当将这四个字送给自己才对!”
居然被人当面指是“乱臣贼子”,正令轩的面色猛地一沉。
他还未说话,霍问却已不由分说道:“皇上无需再刻意拖延时间,做无谓的挣扎!要踏平皇宫,拿回皇位,对于叶辰而言,易如反掌!皇上若是不想让自己太难堪,就应当立即下一道退位诏书,将皇位归还于叶辰,否则……皇上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霍问说的是要正令轩“归还皇位”,让叶辰“拿回皇位”!
要正令轩下一道这样的退位诏书,霍问摆明就是要他向全天下承认,自己是“贼”,窃了自家兄长之皇位!
正令轩此刻的脸色自然是有些难看的。
凌月知道,他对于此刻正在面对的一切,定是都早有对策的,因而面对叶辰和霍问的逼宫才会如此坦然,如此淡定。
但即便早已有了万全之策,做为一个高高在上,还自尊心爆棚的帝王来说,听到霍问的这番话,仍是难免要气怒的。
若非此刻条件不允许,他定然早已龙颜大怒,下令将霍问拉出去五马分尸了!
但此刻“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