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兮不知所措的拼命摇头:“臣妾没做过!臣妾不认!”
正令轩眉心微蹙,似乎下一刻就要勃然大怒。
凌月将目光淡淡抛向身旁的他,淡淡道:“皇上先不要动怒,既然皇后娘娘口口声声说她没有做过,指责是臣妾栽赃嫁祸,那不如就让臣妾与皇后娘娘来对质吧。”
正令轩看着她,面有忧色:“你才刚刚好一些,撑得住吗?”
“事关臣妾清白与生死,撑不住也要撑。”凌月目光柔和,却充满坚定:“皇上,臣妾要亲口问问皇后娘娘。”
她将目光缓缓转向跪在面前的萧云兮,语气淡然如风,却又凌厉如剑,一字一句异常清晰:“臣妾也很想知道,究竟臣妾是如何栽赃于她,又是如何冤枉了她,若是她说得出原由,皇上觉得她有理,自可秉公办理,若是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朕自然也会秉公办理!”不等凌月说完,正令轩已决然开口,应了凌月所求:“好,朕就听着,你来问。”
凌月沉默了片刻,在萧云兮复杂之极的眼神注视之下慢慢站了起来。
淡淡的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萧云兮狼狈却又愤怒的脸上,凌月的眼中倒像是带了一丝丝的嘲弄。
“凌月,你休想诬陷本宫!”萧云兮哪里受得了这样的鄙夷,首先便沉不住气了,朝凌月歇斯底里喝道:“本宫没有做过,是绝不会认的!”
凌月心底一声不屑的冷笑,忽然觉得眼前的萧云兮简直就如一个小丑一般,可笑之极。
不认?
没有关系,我自会让你认的……
“皇后娘娘,臣妾一向与世无争,从来就没有要与娘娘争宠之心,对于娘娘的后位,更加毫无兴趣。”
萧云兮疯子一般的嘶吼,凌月全当没听到,只不紧不慢说道:“就只是因为皇上对臣妾多宠了一些,皇后娘娘就一直处处针对,三番五次刻意为难,这些臣妾都忍了,不欲将事情闹大,这些,想必整个后宫都知晓,娘娘心中也是清楚不过的。”
萧云兮没有反驳,也不能反驳。
凌月此时讲的全都是事实,她要如何反驳?
她只能瞪大双眼怒视着凌月。
见她只是不甘愤怒的瞪着自己,凌月也毫不在意,仍是那副不急不燥的模样:“可是娘娘,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臣妾也是人!”
这句话说完之时,凌月已然走到了萧云兮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在正令轩看不到的一方,凌月看向萧云兮的眼神蓦地变得凌厉起来,充满了仇恨和赤果果的杀意。
只是她的话语却仍是那样平缓的:“臣妾什么都可以忍,但威胁到性命却是不能再忍了的,皇后娘娘,你非要说上次是臣妾自己跳下御池去的,臣妾也懒得与你多做计较了,公道自在人心,谁是谁非,相信大家心中都清楚,皇上更加清楚。”
“你!”听到那句“大家心中都清楚,皇上更加清楚”时,萧云兮猛的直起了身子,欲要反驳。
可这样关键的时刻,凌月哪里会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萧云兮的那个“我”字才刚刚说出口,凌月已经立即抢了她的对白,说道:“可是这次,众目睽睽之下,证据确凿,皇后娘娘却还要喊冤,还要说是臣妾嫁祸于你,皇后娘娘在掖庭司呆了一夜,竟真的连半点悔过之心也不曾有过吗?”
“凌月!”萧云兮猛然喝道:“是你叫人将毒药放在本宫宫中的,是不是!一定是你!”
她也不理会凌月了,只乞求的望着面前一言不发,沉着一张脸看他们对质的正令轩,哭泣着道:“皇上!这段日子以来,臣妾对瑞妃早已不是那般敌对了,这是整个后宫人人都看在眼中的!臣妾也做不得假!臣妾只想与她修好,给皇上一个安宁和睦的后宫,又怎会忽然对瑞妃下毒!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
正令轩的表情丝毫未变,只是眼中的怒意却仿佛更盛了一些,忍不住开口道:“安宁和睦?自你入宫,朕这后宫哪有一日是安宁和睦的,你所谓的修好,不过是做给朕和后宫众嫔妃看的假象吧?”
“皇上!”萧云兮的脸色顿时便由白转青,哀泣一声。
正令轩讲得如此直白,等于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她的脸上。
可正令轩这句话却是说出了凌月的心声。
这些话正令轩不说,原本凌月也是要说的。
只是如今被正令轩当着萧云兮的面说了出来,还说得如此鄙夷厌恶,却是比她来说,效果要好得多了。
凌月看萧云兮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白痴:“皇后娘娘在推卸责任的时候难道都不用脑子的?康宁宫是臣妾想弄个人进去就能弄个人进去,想放毒药就能放毒药的吗?皇后娘娘最近可见到有生人于康宁宫进出?”
“再说了,皇上已告诉臣妾,臣妾所中之毒出自云门,早已于这世上失传,皇后娘娘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云门之毒,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们萧家才能拿得出来。”想起那个人人谈之色变的云门寒毒险些就要了清歌的性命,凌月心底压抑着的怒火与愤怒登时有些失控。
她言词虽仍平缓,却已有些咄咄逼人:“难道皇后娘娘想说,臣妾还有本事从萧家弄些云门之毒来,再安排什么人放到皇后娘娘宫中吗?”
萧云兮脸色越发苍白,却死不承认,怒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从萧家弄来云门之毒,只有你自己才知道!本宫又怎么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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