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儿!”急切的喊出他的名字,恨不得下一秒就扑进他的怀中,却在见到他的一瞬间猛的顿住了脚步。
然后……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疯了一般不停的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辰儿……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的辰儿!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过!
怪不得他们放心将叶辰单独关在此处,也不怕他会触动里面的机关。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动弹的余地……
两条结实的铁链从天而降,牢牢锁住他的双手手腕,高高的吊起,隔了数米仍清晰可见他手腕上被铁链勒出的血迹。
鲜红的颜色像赤红的毒蛇,顺着手臂一路滑下,就连肩上的衣料也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他无力的身子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远远看着,就像是全无气息了一般。
凌月心里痛得就像被无数把刀在拼命的翻搅,一瞬间仿佛已裂成无数片,急忙冲到他面前,不管不顾的捧起他的脸,触手却是一片叫人心惊的冰凉。
她吓了好大一跳,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忙哽咽着轻声唤道:“辰儿……辰儿你醒醒……我是月儿,我来看你了……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
喊了他好半天,他这才终于有了些许反应,于昏迷中微微颦起了眉,缓缓的,无力的睁开了双眼。
“辰儿你醒了!”凌月惊喜出声,脸上带着一丝凄苦却又欣然的笑,可眼中的泪水却又越发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月儿!”他猛的睁大了眼睛,一直波澜不惊的眸中顿时攀上怜惜与柔情,努力提起精神,有些急促的问道:“你……还好吗?他有没有为难你?”
“我很好我很好……”她一个劲的拼命点头,忍不住将他抱进怀中,下巴搁在他熟悉的肩头,鼻端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香,却又带了叫人透骨酸心的血腥味。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他染了血色的白衫之上:“辰儿……你是不是很难受……你手上流了好多血,一定很痛的……我好担心你……”
“你没事就好……”他明显的松了口气。
刚刚太过担心她,现在知她无恙,那竭力提起的一丝力气顿时再也撑不住,声音又无力的低了下来:“别哭……我不过是中毒而已……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
明明这么痛苦,他却还要哄着她,不愿让她为他担心。
不要!她不要叶辰这样痛苦的活着!
她不要!!她不要!
什么都是云烟水月,什么都是虚无的,是不重要的!
只有叶辰才是她的全部,是她的魂,是她的命!
“辰儿……不然……不然我们将玉笛给他吧。”凌月将他抱得更紧,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冰冷的身躯。
她的声音里既是害怕又是心痛:“他说了,若是你肯将玉笛交给他,他就会放了你的……”
他的身子像是震了一下,声音虚弱却又充满了不可动摇的坚持:“不行!”
两个字,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怕弄痛了他的伤处,凌月从他怀里缓缓退出,泪眼婆娑的将他浑身上下细细打量一遍,咬了咬唇,眼中一涩,泪又蜂涌而出,一层又一层的掩盖了之前未干的泪痕。
她痛心入骨,望着他苍白的脸:“辰儿……”
其实一开始就知他必然不会答应的,可她还是抱了一丝丝侥幸……
她只是见不得他受苦,见不得他如此痛苦。
若是可以,她宁肯代他来承受这一切一切的痛苦和折磨!
“月儿,你不要再说了……”叶辰态度坚决,吃力的说道:“千万不能让他看到那支玉笛……相信我……他若看到,非旦不会放过我,事情只会变得更复杂……”
“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凌月哭泣着道:“可是他说他一定要看到那支玉笛,若是你再不肯交出来,他,他就要……”
凌月不敢说,像是说了,那些可怕的毒药酷刑就真的会一一落到叶辰身上似的。
“我知道他一定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会那么做的!辰儿,我不想你受到伤害,我好怕……”
她瘦小的身子如寒风中一片娇柔的花瓣,瑟瑟的发着抖,就连声音也带着强烈的,不安的颤动。
“别怕……我身体好着呢……”他毫无血色的唇微微向上扬起,露出一丝叫人心痛的浅笑,无力的安抚着她:“这些小小的苦痛我受得住……不用担心我,你只要自己好好的,我就会好好的……”
“辰儿!”凌月急得直跺脚,知道是劝他不动的,又一头扑进了他怀里,手上摸着那带血的衣衫,倒像是一片血色全染在了她的心上,心底一阵阵的抽痛:“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总是任何事都这样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他却轻叹一声,有些自嘲的说道:“没办法……我生来就是这样固执的……”
凌月脑中一闪,忽然在他耳边轻声问道:“辰儿,你叔父知不知道你出事了?会不会想办法救你?”
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她一直以为霍问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设法救出叶辰,以御天门本身的实力,这应该不算是什么难事。
可这一连几天过去,却竟然毫无动静,凌月心中自然也开始有些着急了。
叶辰却沉默起来,过了好一阵子才缓缓说道:“叔父知道……”
凌月心中立即燃起一丝希望,可下一秒这丝希望便被无情的掐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