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这是凌月完全没想到的。
几天以来一直深陷在阴霾之中的心情,在见到上官清歌的这一瞬总算消失了大半。
凌月急忙冲到牢门边,心中又惊又喜,忍不住抓住他的手:“你怎么进来的?我听说未得皇上允许,天牢是不准探视的。”
上官清歌开始还有些忧心的样子,但见她精神不错,还活蹦乱跳的,就知道她必然是真的没有受过什么虐\/待了,几天以来一直提在嗓子眼里的那颗心也终于渐渐放回了原位。
他微微笑着却并没有答话,只由着她握住他的手。
看到狱卒将牢门打开了,便向那狱卒道了一声谢,又给了些银子。
那狱卒开始还死活不肯接,上官清歌讲了几句客套话,他这才唯唯诺诺收下,笑眯眯的退了下去。
凌月不由咂舌。
清歌也是有钱人啊!
随便贿\/赂一下狱卒竟然都如此的大手笔,恐怕那狱卒几个月俸禄也比不上刚才清歌塞到他手中的那几锭白银吧?
心中顿时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愧疚。
清歌为了自己倒是舍得,可自己却终究是一次又一次的骗了他……
虽说都是善意的谎言,但骗了就是骗了……
若说她两辈子唯一亏欠过的人,大概也只有上官清歌了,可是这种亏欠却是必然的。
她虽不想,却不能不欠。
见那狱卒走远了,四下再无旁人,上官清歌这才走进牢房,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小月?他们……当真没有为难你?”
凌月摇摇头:“何止没有为难,除了没有自由,简直好吃好住,伺候周到。”
上官清歌大大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释然的表情:“那就好,这几天我一直担心着,就怕这件事涉及的人与事都太严重,只怕再多的银子也未必打发得了这些贪婪的狱卒,为了邀功,你怕是要受些苦头的。”
他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安心的浅笑,抬起手臂,指腹轻轻抚\/摸着她光洁的脸颊,心疼道:“可是小月,你还是瘦了,他若知道,会很心疼的。”
凌月一怔,他?
是啊,她的辰儿一定时刻在为她担心着,只怕是要寝不安席,坐立难安的。
他身上还带着伤啊,怎么还能如此为她操心伤神!
想起分别时他虚弱的模样,心中不由又忧又痛,正想向上官清歌打听一下叶辰的情况,他却忽然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问,又将目光向旁边瞥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朝凌月微微摇头。
凌月眼神一怔,立即心领神会。
看来让上官清歌前来探望她,皇帝也是下足了心思,只怕这看似全无一人的牢房周围必然是有皇帝的探子的。
上官清歌拉着凌月走到椅子边上,两人面对面坐着。
他笑着说道:“之前韩风烈跟我说,你在天牢一切安好,我还以为他是骗我的,现在看到你完好无损,精神也不错,看来他确实没有为难于你。”
讲完这句,他却又用手指在凌月的掌心快速写道:“叶辰当日已离开,他和自己人在一起。”
凌月稍稍宽心,可是想起他的伤那样严重,心中又立即忧心起来,在他手心写道:“他精神如何?”
嘴里却说道:“他们只是问了我一些关于叶辰的事,反正我也是实话实说,他们非要将叶辰跟刺客扯上关系,我也没有办法。”
上官清歌回道:“精神不太好,我看他的样子好像很虚弱。”
写到此处,他的手指忽然顿了一顿,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凌月心中一跳,立刻紧张起来,难道叶辰伤势又有恶化?
忍不住拉了拉上官清歌的手,眼中一片焦急,明明白白的写着:他怎么了!
看她心急如焚的模样,上官清歌立即心中一软,忙接着写道:“你被带走的那天,我进到浴房时,看到他吐血了,我看他是太担心你,所以才急怒攻心。”
看到凌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上官清歌急忙又写道:“不过他的同伴中有一个是大夫,他说叶辰并无大碍,只是这几天太过奔波劳累,有些气虚,又见你被带走,急怒之下这才吐血,他说服过药就会好起来的,不必担心。”
看来他是和沈谦他们在一起了。
那就好,沈谦的医术凌月还是百分之百信得过的。
只是叶辰,他本就带了伤,又为她忧心到如此地步,也不知他急怒之下有没有再次伤了心脉。
上官清歌写完之后又说道:“我也是求了韩风烈,希望他能向皇上求情,让我进来看一看你,没想到他竟然一口就答应了,当真去求了皇上,不然,这天牢还真不是谁都能进得来的。”
凌月点点头:“这点我倒是要感谢韩风烈的,起码他还肯帮这个忙。”
虽然这个忙其实别有用心,只不过是想通过她和上官清歌的对话得到他们想要的信息罢了……
只是,却注定是要让他们失望的。
本还想多和凌月聊一阵子的,但暗处有人偷听,这感觉实在不爽。
上官清歌来此处的目的也达到了,知道凌月一切安好,也向凌月传达了叶辰的近况,再继续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只怕那暗中的探子也是要起疑的。
物以类聚,皇帝身边的人有几个不是生性多疑的。
因此跟凌月说了几句叫她保重之类的话之后,上官清歌就离开了。
其实对于凌月而言,在天牢的日子并不是太难过。
但这仅仅只是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