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寒冷,大冬天里能喝上一碗烈酒,冻僵的身体很快就能缓过来。所以这些部族里的人不止是都会喝酒,大部分还都是特别能喝。二王子喜欢听人吹捧,只几句好话就让他难以克制,然后来者不拒。楚辞更是劝酒的好手,他给二王子倒满酒后很上道的给自己也满上一大碗,笑眯眯的道:“二王子远道而来,更是我大元贵宾。这一碗酒是楚某敬您的,楚某先干为敬!”说完一扬脖,就将一大碗烈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楚辞立刻又给他满上第二碗,一脸的佩服:“二王子海量,楚某佩服。楚某久闻二王子千杯不醉,说句实话也不怕二王子笑话,二王子还真是楚某见到的头一个千杯不醉之人呢!”
在一旁听着他脸不红气不喘的给人拍马屁,而且准确的抓住了对方弱点的钱鹤之差点都没能维持住那一脸的微笑。认识楚辞到现在,如果说以前的楚辞只是个有点手段,心也够狠的聪明人的话,那么现在他就是心狠手辣,可以在最短的时间找出最适合攻破敌人最终防线的侩子手。他说出来的话在别人听起来或许稀松平常,可是听在被他分析透了刻意针对之人的耳里却是无比的顺耳。只消三言两语,对方就能放下心防,以旁人无法想象的速度立刻就跟楚辞亲近起来。
更精准的说,楚辞其实最能掌握人心。
掌握住人心的楚辞楚大人拉着二王子不放,他手里拎着的这坛子酒原本就是特别准备的。窖藏了二十年的泉酒,入口柔和醇厚,入喉之后口腔到胃部就好似有烈火焚烧,让人畅快无比。然而这酒完全不上头,多喝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坦。不知不觉的就喝下去,等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喝多了。
二王子以前喝的酒也的确都很烈,可在拉纳那儿就算是二王子也不可能喝到窖藏二十年的泉酒这等好酒。所以,他更不知道这样的酒后劲十足。这一坛子酒足够把他放倒了。
拉纳使臣倒是想要阻拦,可这到底是大元的地方,这也不是大元文武大臣内斗的时候,见楚辞如此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早就把其他人给拦了下来,借口充分。
这些使臣就算有心也无力,再一想大元肯定不会让二王子出事,所以就干脆不再管了。
大半坛子酒急急忙忙的灌了下去,二王子只知道拿起碗来喝酒,至于其他的则是完全发懵当中。楚辞给钱鹤之使了个眼色,钱鹤之微微颌首,之前就缠着拉纳使臣的大臣们更加卖力。而楚辞则是轻轻松松的就把喝醉了的拉纳二王子给带走。
至于带走做什么……楚辞表示,职业病犯了,所以要干点他习惯性去做的事情。
慈宁宫里,顾舒白把睡醒了一觉起来没看到父皇母后,再等看到人之后正在闹脾气的太子当成玩具玩的高兴,听了小木头让人打探送回来的消息,只勾唇轻笑一声。
“让乔统领去扫尾。”纪子彦则是毫不愧疚的把事儿丢给了乔阔,这人当了太多的年的闲人,一朝翻身,现在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恨不得每天都能弄到一堆事情去做。既然如此,纪子彦觉得也该满足一下他的希望。
小木头应声吩咐了下去,纪子彦则是回头看着自家小白逗弄着儿子。
小太子的骨头开始强健了起来,现在已经学会了翻身。他不喜欢成天躺着,没人抱着的时候最愿意是坐着。他还坐不稳,只能是用一堆软枕被子将他团着,有地方靠着才能勉强坐住。顾舒白最喜欢做的事情则是在小太子很不稳当的坐在那儿的时候伸出一根手指头去戳小太子。只一根手指的力道,就足够让小太子挣扎着倒下。左右倒下也是在被子软枕上,不会让他疼痛半分。可小太子虽然还没到知事的事情,却是极为不喜被当成玩具的。三五回也就罢了,这是他母后,他可以当成陪母后玩耍。可是被母后一连玩了至少有一盏茶的功夫,小太子果断不乐意了。
“啊!”小太子躺在软枕上,冲着父皇叫道,希望父皇能带走自己。
他宁可跟父皇一起去那个没什么人气,还得让父皇忙个没完的地方待着,也绝不想继续被母后当成玩具。
纪子彦看着儿子可怜巴巴的样子,觉得自己应该为儿子说句公道话。
“小白……”他清清嗓子。
顾舒白笑的眉眼弯弯,招呼道:“燕子哥哥你瞧儿子好玩不?软绵绵的,戳起来手感可好了。你也来戳一下!”
纪子彦:“……”难道他是这种会为了妻子就不顾可怜而且毫无反抗之力的柔弱儿子之人吗?
小太子的哭声震天,在儿子泪眼婆娑控诉的目光中,纪子彦缓缓的收回手指,在儿子的泪光中有那么点点的心虚。
好吧,他承认儿子真的挺好戳的!而且看着他软绵绵的倒下真的挺有趣的,这也不能怪他不顾儿子,实在是儿子自己太软嫩了。
哄睡了今儿尤为委屈的儿子,看着自家儿子睡着了还瘪着的小嘴儿和眼角的泪痕,顾舒白和纪子彦对视一眼,都有那么点点的心虚。
好吧,其实他们原本的确是没打算玩儿子的。这只是个意外,而已!
两人在养孩子方面都是新手,原本皇子也好,世家子也罢,一般都会让下人伺候着,等孩子稍大一些再亲自教养也不迟。但是楚辞虽然没孩子,可他说起养孩子的事情却是头头是道。顾舒白和纪子彦琢磨着楚辞虽然爱八卦了点,可好歹也是个靠谱的,所以半信半疑的还真顺了他的建议在养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