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纳明珠屈身,行了拉纳人最为郑重的礼节:“拉纳首领长女帕兰给大元皇后娘娘请安,娘娘金安万福!”帕兰便是拉纳明珠的闺名,众人只知拉纳明珠的名声,反倒是忽略了她的本名。
顾舒白虽然看她顺眼,不过也没让两人的关系立刻亲近起来的意思。这拉纳明珠到底不是大元人,虽说看起来不像是个混不吝的,她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可到底是人心隔肚皮,想要亲近起来,还是循序渐进为妙。
免了拉纳明珠的礼后赐了座,也没让她就在跟前坐下。只打量了对方几眼之后,笑着道:“久闻拉纳明珠美名,今日得见,真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本宫见过的美丽女子也不少,可比得过拉纳明珠这般魅力的,还真是一个都没有。”
拉纳明珠微微欠身,恰到好处的微笑看起来很是得宜:“谢皇后娘娘夸赞!不过帕兰也一向自信容颜过人,只今日见了皇后才知道过去不过是坐井观天。帕兰不过是小家碧玉之资,皇后娘娘才是美的让人屏息!纵然帕兰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也深深的被皇后娘娘吸引。”
除了楚辞几个之外,顾舒白还真是头回听到一个外人这般直接的夸奖她的容貌!当然,这也是头一回有人在自己称赞了对方长相好后被对方顺口就应下了。
这拉纳明珠倒是直接的有趣。
顾舒白心里想着,面上带着浅笑,颇为真诚的致歉:“原本拉纳明珠到了京城本宫也该早些见一面才是,不过近日琐事缠身,小家伙也成天闹腾。又想着拉纳明珠舟车劳顿,也就往后挪了挪,说起来也是怠慢了。”不过话里话外的,也没有致歉的意思。怠慢就怠慢了,她是皇后她说了算。召见是福分,冷落在一旁也是无可厚非。
拉纳明珠显然很明白这个道理!也是,她在拉纳也是地位崇高,作为一个有继承权的首领之女,她做任何事情也从来没必要像人解释,更别说向人致歉。所以,顾舒白的话她很明白,也完全不会因此而生气。
到了别人的地盘,是条龙都得盘着,这个道理她懂!
“皇后娘娘太客气!皇后娘娘是为帕兰着想,帕兰荣幸之至!何况这几日初来乍到,帕兰不怕皇后娘娘笑话,拉纳与大元的习俗相差太大,帕兰的确需要时间适应。皇后娘娘体谅帕兰,还给了帕兰足够的时间来适应,帕兰只有感激的份。”
说到此处,她终于露出头一个真心的笑容来:“何况这几日帕兰能有机会在外走走看看,着实高兴的很。大元京城这般繁华,帕兰这是头一回见着这般繁荣之地呢!”
顾舒白也笑了起来:“拉纳明珠出言夸赞,本宫心中着实欢喜。”
拉纳明珠浅笑着道:“若是皇后娘娘不介意的话,可称呼帕兰的名字。”
顾舒白却并未直接应下,嘴角挂着淡笑,有几句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儿最后又收了回去。保养得宜的手指在凤袍上轻轻滑过,轻描淡写的转开了话题:“此次拉纳派了使臣来大元,我大元百姓也是高兴。两国若是无战事,百姓也能过个安稳的年节。拉纳此番诚意十足,本宫看着也是高兴。”
拉纳明珠也是个聪明人,如何不明白顾舒白话里的意思?好在她原本就无心,自是不会在这节骨眼上触怒皇后,惹得对方心烦。诚然,拉纳使臣队伍里的确还有看不明白的,可她却是知道这一位皇后娘娘断不是那等只有点小心计的妇人!在她眼里,这位皇后娘娘可是一位绝不输给皇帝陛下的狠人!她丝毫不怀疑,若是惹了这一位不高兴,拉纳的前景可就不美妙了,双方之间的和平也一定达不成。
心中计较,面上却只当不觉,叹了口气后接下顾舒白的话头:“皇后娘娘说的极是!多年战\/乱,受伤最大的从来都是寻常百姓。帕兰只是一介女流,却也知道战\/争是阻碍发展的障碍。若是能为两国的和平做点力所能及之事,帕兰也不会推脱。想来皇后娘娘也知道帕兰此次来大元怕是不能再回去了,我拉纳女子对婚姻大事也不扭捏,所以帕兰也就直说了。”
说着,她挺直了腰板,看着顾舒白很是认真的道:“帕兰自从知晓皇后娘娘与大元皇帝陛下之间的感情之后一直都很是向往,所以帕兰也希望能有相同的感情。是以,帕兰想求皇后娘娘帮忙,为帕兰寻一门好亲事。是否位高权重帕兰不在乎,是否出身高贵帕兰同样不在乎。帕兰只希望他是一个有上进心,知晓何谓责任,对家庭,对国家都能够负责之人。”
她露出头一个带来些许羞涩的笑容来:“当然最重要的是,帕兰希望他的心里,眼里都只有帕兰一人才好。没有妾室,没有通房,只一心守着帕兰,能与帕兰白头偕老。若能如此,帕兰也甘愿为他奉献帕兰所拥有的一切!”而她是两国和平的桥梁,她这些年在拉纳做下的布置也不少,她有足够的自信至少可保两国十年和平!
说句实在话,她并不看好拉纳!她父亲确实不错,可是这个不错是在没有对比的前提下。她这些时日在京城也不是白待的,足够让她对大元皇帝陛下有一个更完全的认知。若是将她父亲放在大元皇帝陛下一起对比,她可以负责任的说,皇帝陛下比她父亲胜出不止一筹!更别说大元物产丰富,这些年大元百姓饱受边关战\/乱的祸害,对关外的这些游牧部族的怨恨早就让他们在这方面拧成一股绳。在这一点上拉纳就输了,游牧部族根本不是一条心,原本就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