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岁月,转眼便是七八日过去。皇后每日都让人往庄子里跑一趟,顾舒白心知肚明这是皇后担心纪子彦在外头待的久了,放心不下。是以就算她有些贪恋这里的悠闲,可也知道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将这几日纪子彦亲手打来的猎物收拾了一下,制成腊味的肉类,野山菜,还有一些皮毛,全都给收拾了另外放置了两辆马车,这才一早就动身回了京城。
刚回府,皇后后脚就让人赏了些吃的下来,还叮嘱不要急着进宫,先歇上几日再说。
顾舒白和纪子彦自不是恃宠而骄之人,两人只歇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早的就进宫给皇后请安去了。还将庄子里带来的那些物什挑拣了最好的那些,一股脑全都给带进宫孝敬皇后了。
皇后一听说是纪子彦亲手猎的,又是高兴又是心疼。
顾舒白笑道:“母后,这些都是王爷专门为您猎的,还有这些皮毛,也是王爷亲自选了送您的,说是这些最是适合母后您了。”
皇后到底没撑住,笑了起来:“瞧你这小气的模样,这是心疼了?”
顾舒白坦然承认:“心疼啦!这可是王爷亲手猎的,儿臣也喜欢的紧。只可惜是要给母后的,儿臣也就剩下看看的份儿了。”
不出意料,她的坦诚和不加掩饰的欢喜让皇后着实高兴的很。她越是在意纪子彦送出来的那点东西,就代表她越是在意纪子彦。当然,她也知道顾舒白这是在哄着她,逗她开怀一笑。
“本宫知道你是个大方的好孩子,你有心了。”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背,对这个儿媳是越来越满意。
顾舒白坦然受了,忽然又回头看纪子彦:“王爷,不若你亲自去选些腊味……就是王爷亲手制成的那些,而后再让母后小厨房的人精心做了。咱们两个就厚着脸皮,中午在宫中留膳了。”
纪子彦有些不肯:“不想去!”宫里这么危险,必须留在王妃身边保护她才对啊!这是父皇说的,必须遵从。
他虽是没说出来,可表现的那般明显,皇后哪里会看不出来,直叹这两个孩子感情好。
顾舒白轻声软语的劝说了几句,纪子彦也就从了,起身去让人挑选腊味去了。
皇后笑骂:“你倒是个无赖的,本宫还不曾开口留膳,你倒是胆子大的先替本宫决定了。”
顾舒白厚着脸皮道:“母后这般疼儿子儿媳,指定一早就吩咐小厨房多备些好吃好喝的了,儿臣这不是替您将心里话说出来了么?”
皇后撑不住又笑了起来,重重的点了点她的眉心。
“好啦!也莫要再说什么好听的哄本宫开心,说吧,支开十七这是有什么话要跟本宫私下说?”皇后说着忽然一脸狐疑的盯着她的肚子看,眼底也有惊喜光芒闪耀。
不会是?
顾舒白嘴角抽了抽,母后是否想的太多了点?
“母后,与儿臣己身无关!”顾舒白无比坚定的把皇后的目光给拉了回来,开玩笑!要是让皇后惦记上她的肚子,日后她还有松快日子过么?
皇后明显有些失望:“本宫还以为……”
“母后!”顾舒白叫道,“儿臣是想问,您瞧着神色有些憔悴,可是有什么糟心事?”
皇后的笑容就有些淡了下来:“你也都听说了?”
顾舒白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软声道:“可是为了皇兄之事?不是儿臣多嘴,这点小事怎值当母后操心累坏了身子?莫说皇兄和王爷,光是儿臣瞧着就心疼。”
皇后苦笑一声:“你能记得先支开十七再跟本宫提这些,你有心了,本宫也都记着你的好。只是你皇兄这一回……哎,你父皇真是有些恼了他了。”其实元盛帝哪里仅仅只是恼了太子,他们夫妻二人独处之时元盛帝也是发了通脾气,最后竟是还说出“若是十七没傻那该多好”这样诛心的话来。这话说出口,她心疼,皇帝也是后悔,最后又将怒气全都怪罪到了太子身上。这几日太子的日子也是不好过,虽说朝堂之上没人敢对太子当面斥责,可背后议论的人还少么?
顾舒白柔声安抚:“母后何苦揪心?皇兄怕也是一时失口罢了,他都已经知晓说错了话,日后定会多加注意的。再者,皇兄本是天潢贵胄,天生的尊贵,岂是寻常人可比拟的?那些个没眼力劲的也就是敢背后说上一两句嘴,有胆子敢当着面说上一字半语看看?”
她这话说的咬牙切齿,出奇的阴狠。皇后非但不觉得反感,反而被逗乐了:“你这张嘴可算是让本宫都叹服了!怎么什么事情到了你嘴里,没理的也变成了你有理了。”
顾舒白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那是因为这理本就在咱们这一方!母后您想,皇兄什么人?居长居嫡,天生尊贵。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就算是真的圣贤怕也是会有过错的时候,皇兄就说错一句话,至于揪着不放?怕也是那些个存了见不得人心思的东西在背后胡乱嚼舌根子。母后若是被这些不堪入耳的话给气坏了身子,岂不是让父皇和小辈们心疼?没得让那些存了坏心的人得了便宜。”
皇后被她这么一宽慰,心里也的确舒坦了一些。事情发生之后,太子和太子妃来见她也只是一味的认错,却没一个想着要跟顾舒白这般安慰的。再想想刚才顾舒白将十七支开,不让他听这些闹心事的举措,皇后看着顾舒白的目光都柔软了下来,对她的欢喜又多了几分。
顾舒白见状,再接再厉:“母后且放宽心吧!大元向来重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