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冥界之后,辰墨白便一言不发的带着漠黎回到了他最初接受传承的山洞中。
到了洞口,他放下了漠黎,只身一人向洞的深处缓缓的走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漠黎本想说些什么,可是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半张开的口,终究是缓缓的合上了。
反正自己就守在洞口,就算他离开,自己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想到这些,漠黎便也不觉得不能跟他进去有什么难过的地方了。
辰墨白卸下了脸上的伪装,心中的难过毫不保留的都表现了出来。
反正,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不坚强又何妨呢?
从孩童时的懵懂一直到长大成人的爱恋。
这么多年,他对苏黎的感情一直都是有增无减。
唯一不变的便是那颗强烈的要保护好她的心。
而眼下,他也明白,也发过誓,要放下对她那份兄长和亲人之外的感情。
可是这么多年,那些感情伴随着他的成长,早已入骨,又该如何轻易的舍弃呢。
放弃又谈何容易呢?
想了一路,唯一的可以让他自己说服他放弃的理由,并非是他无法唤醒她的记忆,以此证明的她不爱他。
这虽然是一个很伤人的理由,但是在这么多年的积攒的感情面前,还远远不够。
最足够的理由便是如果他在这样爱下去,此生怕是不能再见她了。因为如果再见下去,他早晚会给她平静的生活带去烦恼和根本就不必要的麻烦。
而他并不忍心此生都不再见她,他知道她会伤心会猜忌会多疑,所以他必须收起那份对她来说是多余的爱恋。
五年的时间,哪怕是逼自己,哪怕是一不小心逼死了自己,他都要做到,他也不允许自己做不到。
五年后,他要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完全没有一丝的私心,对她也全部都是兄长之间的责任和关心。
这样,他就可以继续在她的周围生活下去。
因为哪怕他不爱她了,但是他也必须时时刻刻的确保她的快乐她的安全。
是多年入骨的习惯也好,是亲人和兄长之情也罢。
总之这已经是他最后最后的底线了。
辰墨白走着走着,觉得自己的头越发的疼了起来,而脚步也沉重的如灌了铅一般。
他抬起手,扶着身旁的墙壁,微微垂下眸,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一会,也可能已经过了很久,总之是辰墨白自己故意忽略了时间的流逝的,他的症状才缓和了过来。
他重新直起了身子,再次向洞的深处走去。
可当他再次走出了大约五百米后,洞内突然传出了一股十分微弱的妖气,微弱的近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伴随着那若有若无的妖气,也传出了一阵低沉细微的啜泣声。
“嘤嘤嘤……”
辰墨白瞬间收起了脸上的脆弱,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烦躁的表情,他的脆弱是不会让谁看到的,而且很明显,他并不想被谁打扰。
“是谁,出来。”一声低沉的,带着几分不悦的声音在山洞里回响着。
而那细微的啜泣声却丝毫都没有要停止下来的意思,反而哭的更厉害了,“呜呜呜……坏蛋!你们都是坏蛋!滚开!都滚开!”
辰墨白锁着眉头,闷哼了一声,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那只不怕死的小妖闯到了他的地盘,还敢这么大声的和他说话。
辰墨白又走了几步后,才发现了声音的主人居然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而小丫头的外表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模样。
小丫头穿着一身翠绿色的衣裙,可怜兮兮的靠着墙壁,抱着膝盖蜷在那里,头发零散的披在肩头。
看不到脸,因为她把头埋到了蜷着的膝盖中,不过只是凭着那不停的上下抖动着的单薄小肩膀也能看出这小丫头此时真的是很伤心。
辰墨白的心先是一颤,接着莫名的有些软了下来。
这场景很像苏黎小时候的一幕,那时的苏黎是被别的孩子欺负了,结果因为撕扯中,裙角破了一个不大的口子而不敢回家,怕被妈妈说。
说来也巧,当时小小的辰墨白也是顺着那低声的啜泣声跟了过去,结果刚说一句话就被苏黎狠狠的凶了回来。
他也不知道如此凶巴巴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还会被男孩子欺负,不过她哭的真的是很可怜,也很是让他心疼。
辰墨白耸了耸眉毛,收回了思绪,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小丫头身上。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怎么说对方只是一个孩子,刚刚的语气确实有些重了,这才重新开口说道,“小丫头,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哭的这么伤心?”
小丫头缓缓的抬起头,闪着泪光的眸子中透着浓浓的警惕,整张脸早已经哭成了一只小花猫。
或者说她就是一只小花猫,因为她大部分的脸虽然是和正常人一样的,只不过还保留着猫咪的胡须。
这下就算不用她介绍,辰墨白也知道这是一只小猫妖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辰墨白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她在自己的地盘,却还问自己是谁,“那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这里的主人知道吗?”
小猫妖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猛地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看着辰墨白,“你管我是谁!我告诉你,这里的主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