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踱步在房间内,此刻小窑的心绪不安极了。
不知为何,平白就生出一股子难受的心情。
他越来越担心,生怕公子席此去真会遇着什么危险,就悄悄的踩着步子,出了房门,走向了他的寝屋方向。
还没走近,倏然就听见里传来一阵抽剑的声音,随后一阵闷重的痛吟声儿当即传来。
这声音是……
小窑不敢多想,飞快的冲到他们的寝屋前,重重的推开了大门。
视野里,公子席的胸前大面绯红绽放,而执剑的另那一人却是平素看着极其温婉的公子夫人。
夫人转脸看他,突然笑了,又突然哭了,随事放声悲嚎:“世间最是情难得,可笑忠孝不双全,从前林中比翼鸟,如今共死双蒂莲。”
公子席一脸悲戚的看着她,“你……这是何苦?”
“夫君,臣妾敢问一句:你可曾爱过我?”
“我……”公子席的目光陡然抖落,整个人却因为体力不支重重的叩跪在地上。
他未答她。
“哈哈哈……”此时公子夫人苦苦的笑了起来,随后竟将剑直指小窑,“最后一问:那这个女人你可曾爱过?”
小窑暗吃一惊……这……这公子夫人是如何知道他其实是女儿身的?
他当下过于诧异,忘了该先否认,只是将自己惶惶的目光转向了公子席……却倏然发现他此刻正在看他……唇带微笑、目光炯炯,“我爱过这个女子,并且一生一世只爱过她一人。”
小窑愣住了。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的吗?
她是女子。
原来……他一直都爱着他?
却是在这样生离死别的境况下,听他道出这样让人肝肠寸断的情话,叫人怎能不痛?
目光迷离,小窑在那一瞬间飘乎着,呆滞了……觉得一切都如幻影一般,变得尤其的不真实了。
“果然如此。”此刻公子夫人终于抽走了剑,泪如泉涌,“那夫君,臣妾也就不后悔了。此生不能共许白头,若是来世,我甘愿补偿与你,好自珍重。”
“夫人!”公子席看出她眼底的那一抹绝望,想要制止她时,却是为时已晚,眼睁睁看着这个与自己朝夕相伴之人,举着寒光四溢的宝剑,重重的掠过自己的脖根……随后……血溅七尺,含恨而终。
“夫人!”换来公子席悲嚎一声儿。
“席兄!”此刻瑶姬凑到了他跟前,并用手用力的捂住了他的伤处,很着急的说到:“这可怎么办呢?”
一双冰冷的手此进覆在了他的手上,“都说风月无常,却是一动即殇,偏偏只能在这样的情形下与你相认,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真名。”
“我叫瑶姬。”瑶姬登时泪如雨下,“你别再说话了,我把你带去一个地方,那儿的人医术高明,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说什么傻话?”公子席摇头叹息,面色渐惨,“我这样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未必于事有补。我死了,不求别的陪葬,你记得要将我案上那幅你的画像烧给我。足矣。”
瑶姬泪止不住,心思更回哀恸,“你早就知道我是……你为什么不说……”
他弯了弯嘴角,“我若是说了,怕是你早就离开了。今生何幸,有你相伴,可惜这份幸势竟撑不长,答应我,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说完这话,他就轻轻的合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