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
寒风尽。
天下大兴。
山木繁荣。
公子席的伤势经这短短几日的调养己见痊愈,走动起来再无大碍,虽然早就到了该要回城的时刻,可他却久久拖着不肯开口。
某夜,一阵夜风扰醒了他,醒来时只见火光依旧,月色朦胧,可是榻旁的小窑却不知了出向。
他心里一紧,惶思到,莫非小窑是不辞而别了?
不再细作考量,他连忙起身,走出破庙,开始四下寻找小窑的踪迹。
“小窑?小窑。”沿着山路,他一直向上,直蹿到山深处,突然听见远处石滩上传来一阵悠扬的草哨,不成曲调,只是自顾自的高兴。
他心里的那块大石才终于放下了,站在远处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那月下孤茕的人儿。
月如诉,风如故。
蘼乐似有思,山作陪。
有人相思,有人忧。
有人奏乐,有人愁。
他自顾自呆看了一会儿,随后向小窑走近了几步。
“席兄?”草哨儿声嘎然而止,小窑转过了身,月色下,那娇俏的脸庞上发散着荧光,满脸巧笑,“你来了?”
公子席点点头。
此时小窑正坐在某一块巨大的石墩上,日头在上,风在左右,撩着他衣裳轻摆,四周空气清新旖旎,目下景致倒真让人惬意非常。
他快要靠近他时,小窑冲他伸出手来,他搭了上去,借他的手同坐到那块大石墩上,挨着他,“吹得不错?”
“哪啊,瞎吹的。”小窑挠挠头,笑意有些腼腆。
公子席再度冲他伸出手,“给我。”
“哦。好啊。”小窑先是一愣,随后才转递出手中的那片嫩草。
公子席握着那柔软的草叶轻轻的放入了口中。
随即一传悠杨婉转的乐声即在山涧回荡开来,曲声抑扬顿挫,有脉有眼,十分悦耳动听。
小窑别过脸,既吃惊又十分仰慕的看着他。
乐毕,小窑动手拍掌,连忙称赞:“好听,没想到同样是草哨儿,在席兄这里竟就能如此婉转动听,到了我心中……就……就不中听了!”
公子席轻轻一笑,“这曲子是城中流行甚广的乐曲,有名字的。”
“哦?”小窑眨巴了两下大眼,“敢问是何名?”
“叫《为卿》。”
“《为卿》?有什么出处吗?”
公子席点头,“是有句出,你听好。乱世繁华,只为卿倾尽天下,苍水蒹葭,只为卿归田卸甲。”
小窑愣了愣,又将那句子默诉了一遍,随后笑到:“哇,真乃好句。”
公子席不语,只是点头。
抬头,一轮圆月高悬苍穹,眼前各景浸在月华里安然幸福。
此时小窑在身边又道出一句:“今晚的月亮好圆啊,应该是十五了吧?”
“不,是十四,明日才是十五。”公子席说到。
小窑点头,又道:“比起十五的月亮,我还是比较喜欢十四的月亮。”
公子席看他:“这又是为何?”
小窑着着皓月,说,“十五过后月亮马上就要缺了,但是十四的月亮还可再圆两天。”
公子席点点头,“是这个理。”
可是该来的圆缺又有谁能阻挡?
“小窑,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日便打算回城。到时你便可以回到家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