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席长安,你说我们婚礼的时候请谁当伴娘伴郎呢?”
他仿佛听到有人在叫他?
声音很好听,很熟悉,却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不清。
在一片光晕之中,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坐着的。
“席长安、席长安!!!”有人重重的摇晃了下他两下。
席长安的瞳仁晃了晃了,随后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埋脸,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他的心淡淡的晕开一抹暖意。
他想要搂住她,却没有动弹的力量,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仿佛自己正被绳索捆绑着一般。他竟如此无助。
那女人又冲她温暖的笑了笑,“不知道我们的婚礼会不会跟霁月慕少他们撞上啊?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把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呢。要是比我们迟,我们请他们当伴郎伴娘好不好?”
“好……好啊!”席长安试着弯动了一下嘴角,刚想笑,可是眼前的景致突然恍惚了一下,沙发,书架,与坐在他身旁的那个女人全都随着一道白光逐渐远去……
“长安……长安……长、安……”
不要走,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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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我们的婚纱要定几套啊?”
他从一个沉重的梦里倏然醒来,心里还带着上一个梦的痛,眼角微润,身体发硬。
耳际仿佛又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
他重重的喘息了一声,鼻头一酸,整个人突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长安?我们的礼服里头要不要挑中式的啊?”
“长安,你的西装就订白色的好了,上面别上绿玫瑰,一定很帅,很高贵。”
“长安,你说到时候是盘发好,还是散着头发好?”
“席长安!!!你怎么不说话呢?”
怕一说话,你就会不见了。席长安看着这个一脸温柔的女人,弯了弯眼睛,想笑,胸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痛,痛的让他甚至快忘了呼吸为何物。
他埋下了脸,看着恍惚的地面,心里突然害怕极了,他怕这到手的幸福和温暖突然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怕她会再度消失,他怕……他怕会因此而活不下去。
“席长安,你真没劲,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哦。”
“你叫什么名字?”
“哈?”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趁着一切还未走远,他想抓住她,紧紧的,用力的抓住她!
“席长安你完蛋了,你居然敢忘了我的名字,我这次真的不理你了!大浑蛋!”
她走了,赌气一般跑远了,只留了他一个潇潇酒酒的背影,和一个将要完全扭曲的世界。
胸口太痛了,像是心脏快要死去一般,他重重的跪到了地上,一遍一遍的祈求:“求你了,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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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总裁?”
“……”席长安猛然惊醒,蓦地从大片潮热中醒来。
原来只是个梦,一个他躺在沙发上做的恶梦。
真是个可怕的恶梦,可怕到他居然已经全身湿透了。
“怎么了?”席长安扶额,精疲力竭的坐了起来。
梁云开局促了一下,有些胆怯的回报到:“诸黑死了,刚才从广湦的顶楼跳了下去,身上还系了炸弹!”
“什么!”席长安的脸色骤然一变,“为什么?”
“听说这三年前诸氏国际因为涉嫌参与国际贩毒,已经被国际刑警纳入秘密调查范围了,这次的席氏收购案可以说是他最后的赌注,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一时想不开才……总裁你怎么了?”
席长安蹙眉,“什么怎么了?”
“你……你在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