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威宁侯真的死了,纪泽行事也就没了顾忌。迟早会对付他们兄妹……
许徵和槿萱对视一眼,兄妹两个心有灵犀。立刻就领会了彼此心中的忧虑。
“大哥(妹妹),你近来要多加小心。”两人不约而同的出言叮嘱。
槿萱抢着说道:“我待在府里,极少出去走动。你每天要进出翰林院,一定要多带些侍卫。”
纪泽在暗中不知搜罗了多少身手高强的死士。先刺杀太子,现在又是威宁侯,想起来都让人不寒而栗。
许徵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些日子,你也别再去威宁侯府了。姨母死了。我们和侯府的情分也少了许多。走动少些也不会惹人疑心。”
槿萱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
……
短短几天,京城里流言鼎沸。
楚王意图储君之位,暗中命人刺杀威宁侯剪除秦王党羽一事传至街头巷尾。传的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传的家喻户晓人尽皆知。
楚王辛苦维持了这么多年的文弱温雅孝顺的形象毁之一旦。
楚王和叶皇后虽然身在延福宫,耳目却遍及京城。知道此事后,鼻子都要气歪了。
谣言传的这么猛烈。肯定有人暗中推波助澜。再一细查,这背后的黑手竟是魏王。叶皇后深谙宫斗之道。这样的时候跳出来解释辩白根本无人相信。最好的法子是祸水东引,用更耸人听闻的流言彻底将水搅浑。
于是,街头巷尾的流言迅速换了最新的版本。
据说有人暗中设局刺杀威宁侯,然后栽赃陷害楚王。那块腰牌是有意落下。以便将脏水泼到楚王身上。还听说,那个暗中陷害楚王的人就是野心勃勃的魏王。
至于证据……这种事情还要什么证据?谁得了最多的好处,谁就是背后下黑手的人嘛!
不得含了大部分真相。只是身在其中,反而看不分明罢了。
对纪泽来说。巴不得流言愈演愈烈才好。不管流言怎么纷扰,也没人能猜到他这个儿子身上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直没查到威宁侯的行踪。
纪泽心里的惊疑不定,也渐渐平息了。
看来,威宁侯是真的死了。不然,这么多人这么大张旗鼓的搜寻,早该找到威宁侯的下落了……
纪泽摆出了一番孝子的模样,每天早出晚归不眠不休的找人,整个人又瘦又憔悴。倒是迎来了一片赞誉声。
侯府内宅里,妤娘哭了几天,含玉也是夜夜垂泪寝食难安。然而,不管怎么哭,也没等来威宁侯的消息。
……
这一日朝会上,皇上阴沉着脸诘问王尚书:“朕给了你三天时间,之后又宽限了五天。到今天已经整整八天了,威宁侯人呢?找回来没有?”
王尚书苦着脸跪下了:“臣无能,没能找到威宁侯。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曾怒言,若是威宁侯没找回来,就要摘了王尚书的乌纱帽。这当然只是气话。威宁侯找不回来,总不能真的罢了王尚书的官职。
皇上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气,不止是因为威宁侯的下落不明,更是为了楚王和魏王。
其实,皇上打从心底里不相信善良纯孝的楚王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十有八九是被人嫁祸陷害了。将楚王软禁在宫里,大半是为了给臣子们一个交代。还有一层隐晦的心思,想将此事压下来。
谁能想到,短短几天,流言就铺天盖地的传遍了京城,还将魏王也牵扯了进去。皇上大失颜面,皇家大失颜面。
可这种事情能找谁算账去?
憋了一肚子闷气的皇上,在朝会上大发雷霆也是难免的。
皇上痛骂王尚书一通,又看向纪泽:“纪统领带着侍卫找了几天,可有收获?”
纪泽既羞愧又自责地应道:“臣无能,一直没能找到父亲的下落。”
皇上心中一阵恻然。
这么多人将京城几乎翻了个遍,依然没能找到威宁侯。看来,威宁侯是真的遭了不测。大燕朝失了一员猛将,秦王也失了一大助力……
就在此刻。负责传话通禀的太监匆匆进了金銮殿,脸上满是惊喜,声音兴奋激动:“启禀皇上,有威宁侯的消息了。”
什么?威宁侯竟然没死?
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大喜过望,立刻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威宁侯人在哪里?是谁找到了他?快些让人进来细细禀报!”
一片欢腾惊喜中,无人发现,纪泽的表情有刹那的僵硬。然后。很快又化成了惊喜和激动。
报信的人是刑部郎中。
“说来惭愧。刑部所有人都出去寻找威宁侯的下落,一直遍寻不见。今天是威宁侯主动命人送信到了刑部来。说是那一日掉进汴河后,顺着河流到了城外。后来又被一个农夫救起。之后一直在这户农家养伤。前几天一直昏迷不醒,直到昨天才醒,这才命人到刑部来送了信……”
怪不得一直没找到威宁侯的下落。原来他根本就不在汴梁内城,而是在一个僻静的村落里养伤。
皇上松了口气。喜形于色:“好,果然是个好消息!”
纪泽立刻上前一步:“皇上。臣今天就去接父亲回侯府养伤。”
皇上正要点头,那个刑部郎中咳嗽了一声:“皇上,臣还有一事启奏。威宁侯还让人送了一封信来,说是请皇上亲启。”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
皇上嗯了一声。立刻便有内侍上前接了信,呈到皇上面前。
信上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