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贤妃笑着插嘴道:“想治好湘儿的病倒也不难。再过几日,殿试一过。她的病保准就全好了。”

安宁公主红了脸,娇嗔道:“母妃!你取笑人家!”

秦王听出些意味来,饶有兴味地追问:“怎么了?殿试和湘儿的病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大大的有关系。”纪贤妃悠然一笑:“能参加殿试的都是今科春闱的进士,其中不乏年少英才。到时候你父皇若是有相中的少年俊彦。或许会从中择一个做湘儿的驸马呢!”

驸马?

秦王笑容微微一顿,敏锐的察觉到了纪贤妃的言中之意。下意识地问道:“湘儿,莫非你已经有了中意的男子了?”

为什么他有种不太美妙的直觉?

这个直觉很快就成真了。

安宁公主羞臊的不敢抬头,只听纪贤妃笑吟吟地说道:“是啊,湘儿中意的是新科会元许徵。这个许徵你也熟悉吧。她很快就要成为湘儿的驸马了……”

许徵?

怎么会是他?!

秦王笑不出来了。心里波涛汹涌,澎湃不息。

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湘儿什么时候竟喜欢上了许徵?还想招他为驸马?如果她真的如愿以偿,许徵就会成为他的妹夫。他再肆无忌惮。也不能对自己的妹夫“下手”……

秦王收敛了笑容,面色变幻不定。纪贤妃看在眼里。暗暗奇怪,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对许徵有什么不满?”

安宁公主颇有些忐忑的抬起头来。

皇兄和纪家表哥交好,和许徵也颇为熟稔。若是皇兄反对这门亲事该怎么办?

秦王看着一脸忐忑不安的安宁公主,所有反对的话情不自禁地咽了回去:“你误会了。我刚才只是骤然听到好消息,一时震惊错愕罢了。没有什么不满的。许徵确实优秀出众,湘儿好眼光。”

安宁公主这才松了口气。

秦王满腹心事,随意地闲话几句,没有留下一起午膳,很快便离开了。

出了安宁公主的寝宫后,秦王脸上强撑着的笑容渐渐散去,心里一阵烦躁阴郁。

这种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能憋闷在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了。

……

五天后。

一百多个新科进士坐在金銮殿里执笔奋书。这些进士老少不一,年龄相差颇多。年龄最大的四十多岁,年龄最小的只有十七岁。

这个十七岁的少年,正是新科会元许徵。

今日所有人都穿着统一的青色儒衫,按着春闱名次依次坐开。有资格坐在第一二排的,是春闱的前十名。

许徵身为会元,理所当然地坐在第一个。

殿试这一关,一般不会罢黜新科进士,不过,却是众人踏进仕途的最重要关口。皇上会亲自批阅前十名的试卷,其余的答卷里答的格外好的,也会有主阅官送到皇上手里。若是能在殿试里给皇上留下深刻印象,对仕途自是大大有利。

也因此,众人拿到考卷后,个个绞尽脑汁,力求写出最好的文章来。

许徵思忖片刻,开始写草稿。草稿写好之后再仔细修改,最后整整齐齐的誊写在答卷上。

金銮殿里安静无声,只听到笔尖碰触纸张的簌簌声响。许徵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地做答卷,并未留意到坐在龙椅上的皇上时不时地在打量他。

这就是湘儿中意的少年?

目如朗星,五官清俊。单看相貌,确实是千里无一的俊秀少年。这么年轻就考中会元,显然才学也是极其出众的。

皇上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心里颇为满意。

待殿试结束后,所有进士一起起身谢恩,并退到殿外等候召见。

许徵正要随众人一起退下,就听皇上身边的太监尖声道:“请新科会元许徵暂且留下。”

许徵有些意外。却不敢怠慢迟疑。忙应声而立。

其余的人鱼贯退出金銮殿,无人敢在皇上面前东张西望。一个个心中对许徵的好运羡慕眼热极了。

这么多的新科进士,皇上独独留下了许徵。显然是对许徵另眼相看。看来。今日的状元十有八九是许徵的囊中之物了。

许徵垂首站在金銮殿内,心里远没有外表来的平静。

皇上独自留下他,自然是极少见的殊荣。不过,他总有种隐隐的奇怪预感。皇上留下他。似乎另有目的……

太监将前十名的答卷呈到了皇上面前。放在第一张的,赫然正是许徵的答卷。

皇上取过试卷。还没看清内容,便已暗暗惊叹一声。答卷上的字迹清隽飘逸,工整而美观。不说别的,只这一手漂亮的书法。便足以令人另眼相看。

再仔细浏览文章,通篇文采逼人。

皇上心中大为满意,眼中流露出笑意。这样优秀出色的少年。点为状元十分合适。再赐婚安宁公主,传出去岂不是一段佳话?

“许徵。”皇上的声音颇为温和:“你师承何人?”

许徵正要跪下回话,就听皇上说道:“不用跪下了,朕允你站着回话。”

这样的恩宠,由不得许徵不受宠若惊,忙感激涕零地应道:“谢皇上恩典。许徵自幼随父亲读书,书画也都是学自父亲。”

“哦?”皇上饶有兴致的问道:“你的父亲是何人?”

能教出许徵如此优秀出色的少年,许徵的父亲绝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

许徵恭敬地答道:“父亲名讳一个翰字,十八年前曾考中过探花。后来在临安做了同知。四年前,父亲因病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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