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玉看着槿萱,眼中满是感激。想张口说话,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脸上颓然又伤心。

纵然身上的伤能养好,可她的右手却彻底废了,再也不能提笔写字。嗓子又被毒哑了……这是防着她泄露侯府里的阴私隐秘。

小邹氏果然阴狠周密。

“你被灌了毒药,毒哑了嗓子。”槿萱的声音轻柔悦耳:“我带着芸香来替你看看,或许她能治好你的嗓子。”

含玉不敢置信的抬眼,眼中满是惊喜。

她的嗓子真能被治好么?她还会有张口说话的一天?

槿萱冲含玉笑了一笑:“我既是救了你,自会负责到底。你什么也不用多想,只要安心养身体就行了。”

含玉全身是伤,像被裹粽子一般动弹不得,即使想起身磕头谢恩,也有心无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目光表露心中的感激。

槿萱还要说什么,门外忽的响起了脚步声。

然后。就是咚咚的敲门声。

槿萱心里一跳,直觉的意识到来人是谁。

一定是陈元昭!

初夏抢着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陈元昭。陈元昭看也没看别人。目光直直的落在槿萱的身上。

槿萱脸热心跳,心里想到的竟是,芸香也不早点暗示一声,她今日出来穿的是家常半旧衣裙,出来的时候连头发也没好好梳过……

“见过将军!”芸香上前行礼。她的目光迅速掠过陈元昭身侧的男子,脸颊热了一热,迅速的垂下目光。

陈元昭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明明是对着芸香说话,目光依旧盯着槿萱:“你好好看一看含玉的嗓子,尽量治好含玉。”

芸香迅速应道:“是。奴婢一定尽力而为。”又对槿萱说道:“奴婢给人诊治的时候不习惯有别人在场,还请小姐和将军暂避片刻。”

芸香说的这么明显,以槿萱的聪慧,哪能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

就是芸香不说。槿萱也拒绝不了和陈元昭独处的念头。

他特地为了见她一面而来。她又不是铁石心肠,岂能不动容?

……

芸香留在屋里,其他人都退了出来。

陈元昭回头看了槿萱一眼,低声道:“我们到隔壁的屋子里去。”

槿萱轻轻的嗯了一声。

声音又软又柔,像是一片羽毛滑过耳际。陈元昭只觉得心里痒痒的,似想伸出手,抓住那片轻飘飘的羽毛……

心念一动,他真的伸出了手。将她的手握住。她的手滑腻如脂,手指纤长柔软。握在手中触感好极了。

槿萱被吓了一跳,立刻瞪了过来。

周勇和初夏还在呢!胡闹什么?

陈元昭挑了挑眉,示意她回头看。

周勇早已转过身去,初夏反应稍慢一点,不过,此时也已经将头扭到了一边。槿萱的脸又热了起来,却没有再抽回手。

陈元昭凝视着槿萱微红的脸庞,心里涌起难以言喻的满足,握着她的手,进了屋子。

周勇迅速的上前关了门,然后退开几米外守着。

初夏站在门外犹豫了片刻,终于也退开了。小姐和陈将军已经互许了终身,两人私下独处片刻也没什么大碍吧!

……

门被关上了。

自从互许终生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独处。

槿萱一颗心怦怦直跳,迅速抬头看了陈元昭一眼。

陈元昭神色间和往常无异,一双眼眸却闪出灼灼热切的光芒,低低的喊了声:“阿瑜!”声音低沉好听。

槿萱俏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不是让你别这么叫我了么?”声音里带着不自觉的娇嗔绵软,显露出平日少见的风情。

在这样的娇嗔下,百炼钢也要化为绕指柔。

陈元昭唇角微微扬起,冷峻的面部线条陡然柔和了许多:“你大哥已经同意了我们两个的亲事,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那一天许徵和陈元昭独处说话过后,许徵就默认了两人的亲事。槿萱听陈元昭提起此事,心里一阵甜意,忍不住问道:“你那天到底和大哥说了什么?”

陈元昭挑了挑眉,不答反问:“你大哥没告诉你吗?”

槿萱摇摇头,轻叹道:“大哥那天心情不佳,我哪里忍心问。”

对许徵来说,大概和妹妹被人抢走的感觉差不多……追根问底无异于在许徵的伤口上撒盐,槿萱哪里忍心问?

想到兄长许徵,槿萱心里浮动的旖旎绮念顿时消散了大半。

陈元昭见槿萱神色怅然,知道她又惦记起了许徵,心里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你们是兄妹,感情亲厚是难免的。不过,他毕竟只是你兄长,将来要娶妻生子,不可能永远陪着你伴着你。我和你情意相投,互许终生,他本来就不该从中阻挠!”

最后一句话,说的凌厉霸气!

槿萱似笑非笑的瞄了他一眼:“所以,那一天你就是用这番话打动了我大哥?”

……要是真的这么说了,许徵肯点头才是怪事!想娶人家捧在掌心的亲妹妹,稍微低声下气一回也不算什么。

陈元昭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抿紧了嘴不吭声。

槿萱看在眼里,情不自禁的轻笑出声。

想象着陈元昭放下身段讨好许徵的样子,那画面实在有些违和,又有些喜感。以陈元昭的骄傲,在她面前肯定是不好意思承认的。

听到槿萱的轻笑声,陈元昭有些被看穿的狼狈,故作自若的扯开话题:“你让人救下含玉,有没有想过日后要怎么利用含玉对付你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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