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的事真的很奇妙。

原本互相存着偏见,彼此看对方都不顺眼。却不知从何时起,那份敌意化作了男女间微妙的吸引。

一点一滴的汇聚,渐渐成了溪流,在心中潺潺流淌。

这份微妙的情愫,越是压抑,越是暗暗滋长。她从不诉之于口,甚至连最亲近的兄长也不清楚她这份隐秘的心思。

不然,以许徵的性子,纵然看陈元昭再不顺眼,也不会这般排斥处处令陈元昭难堪……

“槿萱,你心里也是有我的。”不然,她怎么会这般犹豫踌躇?

陈元昭的声音里透出释然和无法抑制的喜悦。素来冷凝淡漠的英俊脸孔柔和的不可思议,闪出惑人的光芒。

槿萱被动的看着他,似被蛊惑了一般,无法移开眼睛。

白嫩柔细的手忽然被另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握住了。

异样的触感和温热的掌心,令槿萱陡然清醒过来,反射性的用力抽回手。可她的力气和陈元昭根本无法相比。陈元昭稍一用力,就将她的手牢牢的攥在掌心里。

“你这个孟浪的登徒子!”槿萱脸上耳后俱是热气,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满脸绯红羞恼:“快些放开我!”

陈元昭当然不肯放,不但不放,手还攥的更紧了一些,声音里透着理直气壮的霸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两个两情相悦,我要娶你过门,现在稍微有些亲昵的举动有什么不可以!”

陈元昭前世今生感情都是一片空白,根本不懂怎么哄女子开心。更不懂小意温存体贴之类。在他看来,现在的举动是理所当然的事!

槿萱却天生端庄守礼。前世婚前失贞声名受污,是她心中永难磨灭的痛楚。哪怕后来知道自己是受人设计陷害,依然无法释怀。

此时,陈元昭冒失的举动,令槿萱羞恼之极。偏偏力气远不及对方,若是大声呼救。惹来车夫和初夏的瞩目就更糟了!

槿萱深呼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陈元昭,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吗?不守礼数,霸道无礼。不知尊重!还是说,我槿萱在你眼里,是可以随意轻慢无礼的人?”

唯恐声音传到马车外,她竭力压低了声音。可那份恼怒。却显露无疑。

陈元昭终于意识到,她是真的生气了。略一犹豫。终于松开了手。

槿萱松口气,迅速的将手收到了背后。

陈元昭看着她略显稚气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个傻丫头,他若是真的想……稍稍“唐突”“冒犯”一回。她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虽然心里蠢蠢欲动,不过,陈元昭还是将心里的骚动按捺了下来。

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

“瑾娘,”陈元昭凝视着槿萱。轻轻喊了一声。

短短两个字,令槿萱浑身紧绷,睁圆了眼睛瞪了过去:“你怎么可以这么叫我?”

女子的闺名,只有长辈……或者丈夫可以随意喊。岂能随意的从别的男子口中说出来。

陈元昭略一沉吟:“叫瑾娘确实不妥。”没等槿萱松口气,又接着说道:“你母亲姨母还有你大哥都这么叫你,我换个别的称呼。以后就叫你阿瑜。记着,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这么叫你。”

最后一句,充分彰显了陈某人烙印在骨子里的霸道!

阿瑜,真是好听。又亲昵又随意。

陈元昭对这个名字显然很满意,又喊了两声。可惜没得来任何回应。

槿萱哭笑不得的白了他一眼:“不准喊我瑾娘,也不准叫我阿瑜。”

陈元昭恍若未闻,正色说道:“阿瑜,我知道你心里顾虑重重。前世我不得善终,陈家满门被斩,今生我誓要报仇雪恨。我的敌人是皇后和楚王,还有太子。”

“正如你所说,一个不慎,等待我的绝没有好下场。所以,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绝不会轻举妄动,更不会露出半点行迹。你可以放心,我比谁都更珍惜这条命。更珍惜身边亲人的性命!我娶了你,一定会好好待你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冷情冷性不善言辞的陈元昭,即使是在表明心意,依然没什么甜言蜜语。怎么听都觉得干巴巴的。

比起fēng_liú倜傥善于眉目调情的纪泽,差了十万八千里。比起前世那个痴情温柔的陈元青,也多有不及。

槿萱却心弦微颤,久久无法平静。

陈元昭也没催促,只是静静的坐在她对面,静静的凝视着她。

槿萱没勇气和他对视,移开了目光:“谢谢你的一片心意,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陈元昭眼眸暗了一暗,唇角抿的极紧。

没等陈元昭问为什么,槿萱就迅速的说道:“我对你确实有些好感……这一点我无法否认。可是,还远远没到非你不嫁的地步。哪怕只有一丝风险,我也不会拿家人的安危来冒险。对不起……”

“嫁给我!我会全力护住许徵的平安!”陈元昭忽的打断了槿萱。

槿萱一怔,所有的话都卡住了。

陈元昭定定的看着槿萱,缓缓说道:“威宁侯府对你们一家来说,无疑是龙潭虎穴。你们迟迟没搬走,是不想和纪家撕破脸皮。装作不知秦王的意图,装作不知纪泽的阴谋算计……这确实是眼下最好的自保之道。”

“可秦王不会无限期的忍耐下去,纪泽更会从中推波助澜。许徵想全身而退,绝不容易。别说他考中了解元,就算是将来中了状元,也未必躲得过秦王。”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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