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可发愁的。”纪泽轻描淡写的接过了话茬:“许徵根本不知道秦王喜欢男风,更不知道秦王看中了他。只以为秦王是欣赏他的才华着意招揽。等秋闱过后,秦王再亲自张口招揽,许徵也就没了借口推辞。等他到了秦王身边,怎么下手就是秦王的事了。”
小邹氏见敷衍了过去,暗暗松口气,讨好的笑道:“是是是,以后我都听你的。再也不敢乱出馊主意了。”
她的柔顺妩媚讨好,令纪泽心情舒畅多了,又欺身压了上去。
……
前半夜苦苦等待,后半夜和纪泽厮混,小邹氏几乎又是一夜没睡。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小邹氏却毫无倦容,一扫前几日的落寞苍凉,面色红润,眼角眉梢隐隐洋溢着春情。那份如水的娇媚,足以令男人痴醉沉迷。
含玉心知肚明小邹氏为何心情这么好。昨天夜里,她可是在门外整整守了一夜……小邹氏一夜没睡依然容光焕发,她可就苦了。现在精神萎靡,也不知道怎么撑过这一天。
含玉自然不敢诉苦,强打起精神上前伺候。
小邹氏难得的发了一回善心:“含玉,今日不用你伺候了,你先回屋子休息一天。晚上再来值夜。”
……感情不是心疼她站了一夜,是打算着今晚让她继续站啊!
含玉在心里大翻白眼,面上却殷勤讨好的笑道:“夫人这般心疼奴婢,奴婢这辈子伺候夫人,下辈子还要待在夫人身边。”
小邹氏莞尔一笑:“油嘴滑舌,尽是说些好听的来哄我。”
不哄怎么行!
她已经连着做了好多天的噩梦了。每次都会梦到含翠满身鲜血的凄惨模样,然后,被捆着挨板子的人换成了她。结实的棍子重重的落在她的身上,血肉模糊痛彻入骨……
每天早晨醒来,都是一身的冷汗。
身为奴婢,生来卑贱。一条性命在主子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想安然活着,就得做违心事说违心话,含玉早就习惯了,又嘴甜如蜜的哄了小邹氏一番,才回了屋子睡下了。
……
邹氏领着槿萱兄妹来给小邹氏请安的时候,忍不住说道:“妹妹今日的气色可比前几天好多了。”
可不是么?前些日子小邹氏怏怏不乐,就算精心装扮也掩盖不住黯淡无光的面色。今日却笑意盈盈,整个人都透着光一般。
小邹氏唯恐邹氏看出端倪来,敷衍的笑道:“前些天忙着操持世子定亲的事,茶饭不思,睡的也不好,气色难免差了一些。如今亲事已经彻底定下了,我这颗心也就放下了。”
说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槿萱冷眼看着小邹氏春风满面的样子,心中讥讽的笑了一笑。
纪泽一个月没回府,昨天总算回来了。看样子还好好的“安慰”过小邹氏了。难怪小邹氏今日心情这么好了。眼角眉梢的春情压都压不住。
真期待顾采蘋嫁过来的那一天。到时候,一定好戏连连!
槿萱不动声色的想着,脸上漾起了笑容:“等顾姐姐过了门,早日为世子延绵子嗣,姨母也能一享含饴弄孙的乐趣了。”
子嗣这两个字,顿时戳中了小邹氏的痛处。
小邹氏早起的好心情飞走了大半,面上却还得若无其事的笑着应道:“是啊,世子至今没有子嗣,我心里也在暗暗着急呢!顾四小姐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等嫁过来之后一定能很快怀上身孕。能一举得子就更好了。”
槿萱眸光微闪,若有所指的笑道:“姨母处处为世子着想,世子知道了,心里一定很感动。”
小邹氏做贼心虚,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顿时漏跳了一拍。
槿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小邹氏心中惊疑不定,忍不住看了槿萱一眼。槿萱乖乖的站在邹氏身边,看着别提多温柔多乖巧了。
一定是她多心了!她和纪泽的事十分隐秘,府里知道的都是心腹,绝不敢随意透露风声。槿萱绝不可能知道。
小邹氏神色镇定地笑了一笑:“我虽不是世子的生母,却也盼着世子早些有子嗣。”
正说着话,就有丫鬟来禀报,世子和秦王来了。
小邹氏忙起身迎了出去。
秦王一夜宿醉,俊朗的脸孔略显苍白,精神倒是不错。
众人一一给秦王行礼。
秦王笑道:“常来常往的,不必这么多虚礼。”又特地打量许徵一眼,笑着打趣:“昨天晚上我和玉堂子熙都喝的酩酊大醉,只有你滴酒未沾躲了过去。今日神采奕奕,本王看着实在又嫉又羡。”
秦王说的风趣,众人都捧场的笑了起来。
邹氏到底演技不够精湛,一想到眼前这个男子对许徵怀有不可告人的叵测居心,心中既恨又怕,笑容不免有些勉强。
槿萱眼角余光瞄到邹氏僵硬的笑容,不动声色的扯了扯邹氏的衣袖。在场的一个比一个精明,必须打起全部精神应付,万一被看出端倪来就不妙了。
邹氏回过神来,深呼吸一口气,努力挤出若无其事的笑容。
幸好小邹氏和纪泽正暗暗眉来眼去,并未留意到邹氏一闪而逝的异样。
……
秦王在威宁侯府吃了早饭之后,和纪泽一起离开了。
邹氏领着一双儿女回了引嫣阁。许徵正准备去书房,却被邹氏叫住了:“徵儿,你等等。我有话要问你。”
许徵隐约猜到了邹氏要问什么,神色依然镇定:“娘,你要问什么?”
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