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心思敏锐,很快就察觉出纪泽的情绪有异,半开玩笑的试探道:“别人定亲都是满心欢喜,你倒是与众不同,不但没高兴,还冷着一张脸。怎么,难道这门亲事你不情愿?”

纪泽立刻矢口否认:“没有的事,殿下多心了。”

家丑不可外扬!顾采蘋纵有千般不好,以后总得嫁到侯府来。而且,那天晚上的事实在不愿启齿。

纪泽避而不谈,秦王也不好再追问,笑了笑就扯开了话题:“父皇今日在朝上定了秋闱的主考官,是国子监祭酒曹大人。看来,曹家很快就要挤满了登门求教的学子了。”

提起秋闱,提起曹大人,当然少不了要提起即将参加秋闱的许徵。

“许徵近来可曾出过府?”秦王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虽然语气淡然,眼底的亮光却出卖了秦王的真实情绪。

纪泽看在眼里,心里了然,笑着应道:“自从二妹出嫁之后,我一直忙着军营里的事,已经有一个月没回府,也没见过徵表弟了。他有没有出府,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秋闱将近,以他的勤奋刻苦,必然日夜温习苦读,大概是不会出府的。”

秦王口不对心的说道:“既是如此,那就让他好好温习书本。等过了秋闱再邀他出来喝酒。”

纪泽一个月没回府,秦王也有一个月没见过许徵了。想到那张俊秀斯文含笑的脸孔,秦王心里蠢蠢欲动。

同为男人,纪泽当然了解秦王在想什么。立刻笑着接口道:“出府喝酒确实不妥。不过,若是殿下肯赏脸去侯府,见一见徵表弟说说话倒是无妨。”

这话正合秦王心意。

秦王不假思索地应下了。

就在此刻,陈元昭过来了:“玉堂,你和殿下在说什么?”

纪泽随口笑道:“我邀秦王殿下今晚到侯府小酌几杯。你若是有空,也一起来吧!”陈元昭从来都不喜酒宴应酬,纪泽纯粹是随口这么一说罢了。

没想到,陈元昭一口就应了下来:“好!”

纪泽:“……”

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陈元昭居然主动张口要去侯府赴宴?

秦王也有些讶然,不过,面上却半点不露,亲热的拍了拍陈元昭的肩膀:“没想到子熙也有这份雅兴。好,今晚我们三个不醉无归!”

陈元昭眸光一闪,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秦王喜欢男人的秘密,知道的不多。陈元昭正巧就是其中一个。

虽然知道秦王喜欢的男人是清秀斯文的少年,绝不是他这一型。不过,每次靠近秦王身边,心里总有些说不出的膈应。

秦王虎视眈眈的觊觎着许徵,迟早会对许徵下手……槿萱和许徵兄妹感情一向亲厚,也一定为此忧心忡忡吧!

妧娘出嫁了,顾采苹和纪泽定了亲,也不便再到侯府来。侯府里陡然冷清了不少。

妤娘和槿萱虽然不太对盘,可府中只剩她们两个同龄的,来往倒是比以前多了一些。

槿萱闲来无事,大多在做绣活。

她一个人静坐着飞针走线,手法十分流畅,针法细腻多变。

妤娘一开始看着兴致勃勃,时间一长,就没了兴致:“瑾表姐,你整日做绣活,难道不嫌闷吗?”

槿萱微微一笑,手下动作未停:“习惯了,倒也没觉得累。”

前世在绣衣阁里做了八年绣娘,绣活一件接着一件,每天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就是刺绣。当然是很累的,却又不能不强自撑着。时间久了,几乎累的麻木了,也就撑了下来。

现在的生活就是每天陪着母亲兄长说说话,闲来无事看做些绣活,十分悠闲自在,比起以前宛如天堂。

槿萱手中正在做着一双袜子。白色的细棉布,袜子边上仔细的绣着几片竹叶。这双袜子当然是做给许徵的。

从两年前开始,她的绣艺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许徵身上的衣物鞋袜,都是她亲手做的。

妤娘打量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袜子穿在脚上,绣这些竹叶别人又看不见。费这么多心思做什么。”

槿萱也不和她争辩,只笑了一笑,又垂下头绣起了竹叶。

别人看不看见有什么要紧,许徵喜欢就行了。

妤娘根本停不住嘴,絮絮叨叨的说道:“真是奇怪了。大哥以前每隔十天半月都会回来一次。这次可有一个月没回过府了。该不是因为定亲的事不高兴了吧!我今天问我娘,她不高兴,还沉着脸骂了我……”

槿萱饶有兴味的哦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绣活:“姨母怎么骂你了?”

说起这个,妤娘一肚子委屈,愤愤不已的说道:“我就说了都怪顾采苹,如果不是她厚颜无耻的缠着大哥,大哥也不必和她定亲。大哥心里不痛快,当然不想回府了。我说的明明都是实话,我娘却把我臭骂了一顿!”

槿萱扯了扯唇角,唇角的笑意颇有几分意味深长:“和顾家定亲的事,姨母心里也不痛快。你总在姨母面前提这些,她岂能不恼火骂人!以后你长些教训,闭口不提就是了。”

算计不成,反而赔上了纪泽的亲事,最懊恼最憋闷的人非小邹氏莫属了。而且,纪泽一直不肯回府,显然在生小邹氏的气。小邹氏憋了一肚子闷气,迁怒于妤娘也是难免。

妤娘不满的哼了一声:“顾采苹有脸这么做,我为什么连说都不能说了。犯错的人又不是我。”

槿萱哑然失笑,随口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既然你不怕姨母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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