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妤心中又嫉又恼,不冷不热的应了句:“还过得去。”
槿萱哪能猜不出小心眼的纪妤在想什么,故意抿唇笑道:“妤表妹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想绣个帕子送给妤表妹。不知妤表妹喜欢什么样的图案?”
那身衣裙可是汴梁城里最好的绣庄做的,值二十两银子呢!槿萱也好意思用帕子做回礼!
纪妤撇撇嘴:“我可不缺丝帕,你绣帕子留着自己用吧!”
“妤表妹身边当然少不了会绣帕子的丫鬟,我只是想表一表我的心意罢了。”槿萱半点都不恼,笑吟吟的说道:“妤表妹生的像芙蓉一般俏丽出尘,我就为你绣一朵芙蓉好了。正好相得益彰。”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纪妤听的美滋滋的,面色也和缓了不少。
小邹氏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眼眸暗了一暗。
纪妤脾气急躁沉不住气,又眼高于顶,从来都是想什么说什么。槿萱只比纪妤大了一岁,城府却远胜纪妤,三言两语就将坏脾气的纪妤哄的高高兴兴……
“夫人,二小姐和顾四小姐来了。”含玉走进来禀报。
小邹氏眸光一闪,唇角似笑非笑:“快些请她们进来吧!”
……
珠帘叮当作响,两个妙龄少女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纪妧还是那副矜持淡然的样子,行了礼之后便坐下了,没有说话。顾采蘋倒是主动和小邹氏搭了话:“大姐一直卧床养病,深愧没能****来汀兰院请安。我来之前,大姐特意叮嘱我代她给您问安。”
语气恭敬,全然一副晚辈和长辈说话的口吻,挑不出半点不妥。
也正因为如此,反而更让人觉得异样。
顾氏和小邹氏面和心不和绝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自顾氏小产之后,婆媳两个关系愈发冷淡。小邹氏等闲十天半月都不去浅云居一回。此事顾家人不可能不知道。顾采蘋身为顾氏嫡亲的妹妹,理所当然的站在顾氏那一边。现在却主动向小邹氏示好……这背后暗藏的意思,实在值得琢磨。
小邹氏心中冷笑不已。
顾家也是勋贵名门,顾氏和纪泽成亲算是门当户对。可这几年来,顾家不得帝心,渐渐式微。纪家却深得圣眷。纪贤妃所出的三皇子颇得圣心,威宁侯纪弘领兵驻守边关,世子纪泽也执掌兵权,做了侍卫歩军副都指挥使。
如今的威宁侯府,已经是大燕最顶尖的勋贵门第之一。
眼看着顾氏熬不了多久了,顾家人开始打着将yòu_nǚ嫁进侯府做世子续弦的主意。
这个顾采蘋,看着秀丽端庄,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定亲的姑娘巴巴的跑来住下,瓜田李下的算怎么回事?一旦传出什么名声,岂不是要赖着世子负责了?
小邹氏将心里翻涌的怒火按捺下去,神色淡淡的笑道:“顾氏身子不好,安心养病就是了。一家人请不请安的有什么要紧,最要紧的是她快些好起来。也免得大家伙儿日夜心中记挂。”
有意无意的将一家人三个字说的重了一些。
顾采蘋脸颊微微一热,旋即故作坦然的应道:“我昨日陪着大姐说话,也这么劝她呢!大姐这一病就是一年多,一直躺在床上养病,侯府里的事情一概管不了,就连浅云居的事都无法操持打理。幸好有伯母一直帮着打理。”
小邹氏叹道:“看着她整日躺在床上,我这个做婆婆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帮着打理些琐事也不算什么。”
槿萱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讥讽。
一个觊觎自己的亲姐妹,亲姐还病在床榻上,就迫不及待的凑上来谋算。另一个更阴暗扭曲,怀揣着不可告人的隐晦心思,恨不得将一心倾慕纪泽的顾采蘋立刻赶出侯府。
偏偏两人面上都不肯流露出来,虚情假意你来我往,听着简直令人作呕。
说到底,最可怜的还是顾氏。人还没死,世子妃的位置就已经被人觊觎算计了……
闲话片刻,顾采蘋起身,秀丽的脸庞露出柔婉的浅笑:“大姐一个人待在浅云居,我心中着实放心不下,厚颜先告退了。”
一派关心长姐的好妹妹模样。
小邹氏强自忍住嗤鼻冷笑的冲动,和颜悦色的应道:“也好,你早些回去陪顾氏吧!只管当成是自己家。缺什么张口就是了。”
顾采蘋一脸感激的道了谢。
纪妧不耐烦看小邹氏惺惺作态,随着顾采蘋一起告退。
……
从汀兰院回来之后,邹氏免不了又要絮叨几句:“瑾娘,你今日说的话可太过火了。非要坚持设小厨房,惹的你姨母不高兴,刚才脸色那么难看。我们母子三个刚才多尴尬。”
槿萱弯了弯唇角:“一时尴尬怕什么,总之姨母已经答应了。有了小厨房,以后想给大哥做点心宵夜多方便。我们也不用总吃大厨房送来的饭菜了。”
最妙的是,打着采买的名义,可以随时自由出入侯府。今后想做些什么也方便的多。
邹氏拿槿萱没法子,无奈的叮嘱了一声:“这一回就算了,以后说话行事可得小心些。”
槿萱随意的点了点头,显然根本没往心里去。
这丫头,以前温驯听话又乖巧,现在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邹氏无奈的叹了口气,很快又打起精神和槿萱商议起了小厨房的事。眼下最要紧的是把小厨房弄好。至于小邹氏那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