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槿萱一腔幽怨地被拖出了院子。
“都别动!这俩娃娃在我手里!想要他们活命就要先过我这一关!”
凤槿萱趁着这人不留神,从头上拔下了金簪,对准他握着大刀的手臂就是一咬。
那人手一滑,大刀“咣当”一声落地,凤槿萱拿着金簪就朝着那汉子胯下要害处一阵猛扎。
一阵哭爹喊娘的声音。
汉子捂着胯下倒了下去,凤槿萱金簪上沾满了污血,冰霜玉砌的小脸上露出一个邪肆的笑。
冷风刮过,人声忽然寂静了下来。
那汉子如今胯下被扎了个血肉模糊,痛苦地失声惨叫,周围的官兵和被俘的强盗都不忍心看。
凤槿萱一手托着簪子,一边儿笑吟吟地扭头看着一脸冷凝的白如卿。
“我是凤国公府的三小姐凤槿萱,明儿婚礼上见。”凤槿萱笑靥如花。
很长时间,白如卿都会做一个噩梦。
梦里有个妖精一般的小人,挥舞着丑陋的翅膀,拿着把带血的簪子挥舞着朝着他下,身冲来。
凤槿萱被裹进厚实的绒毯里,她小手掀开车帘,偷眼看了看正在和差官说话的白如卿,又缩了回去。
马车辚辚,一行官差正在朝着回去的路上走着,凤槿萱忽然探出身,张口道:“我阿姊的坟在京郊琼花林,我想绕过去看看。”
赶车的马车夫很为难道:“这,到底是在相反的方向,过去耽搁路程,天又黑,保不准会出什么事儿。”
凤槿萱从手腕上摘下水润的白玉镯子,塞进了马车夫手里:“那是我嫡亲的姐姐,刚刚过世,您好心人通融一下吧。”
衙门里的马车夫一年才多少银子,碰上个有钱人家不知世事的小姐那就是遇到了一个百年难遇的冤大头,果断把钱接了下来,心里乐开了花,嘴上还说道:“哎,当我做好事儿,给自己积阴德吧。”
才到那琼花林,凤槿萱就下了车,对马车夫说稍等片刻,推谢了唯一一盏气死风灯,深一脚浅一脚朝着琼花林里就走了进去。
林子闷热不透风,长得又密集,黑咕隆咚的在月光下好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人手。凤槿萱被人拍了一掌才吓了一跳,扭头看到是白如卿。
“你怎么也来了?”
“你怎么跑来这里?”
两人同时开口。
凤槿萱一扭头:“你快回去吧,这里危险。”
已经离坟茔不远了。
“就是因为危险我才不放心你,让车夫跟着来看看情况。”
两人正争吵着,忽然听见一阵微妙婉转的女子申吟之声传来。
凤槿萱脸皮厚,一点反应都没,白如卿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红潮也硬生生压了下去。
声音宛若惊涛骇浪,此起彼伏,欢叫连连。
来迟了。
来把当初凤娇鸾娘如何死去的黑幕披露的耳背奶妈已经走了,路过的王爷救下了坟中阿姊。
不过书中没有描写这些露骨场面啊?
这是哪里跑出来的戏份?
凤槿萱提着裙子朝着花林深处就走,白如卿去也不是,回也不是。
他总不能和一个黄花大闺女一起看春,宫吧!而且那女孩儿还很可能是他未来的小姨子!
下人偷偷告诉过他,将来的妻子出自凤国公府,到底是哪个小姐,还不知……
可别……
想起来那把血淋漓的簪子,冷汗浸湿了后背。
不回这小丫头硬闯进去还不知道要闹出哪一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