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槿萱前脚才迈出屋子,后脚姨娘就走进了闺阁,详细盘问二娘都说了什么。
二娘刚开始还记着承诺,支支吾吾得不肯说,二姨娘一声冷哼,柳眉倒竖道:“你这个猪油蒙了心的糊涂孩子,教了你那么多年半分起色都没有,竟还不如那刚傻病好了的三娘!我只问你,若是你与她有那杀母之仇,她怎么可能还会这般巴巴得待你?”
二娘将脸背了过去,泪水无声漫过脸颊。
“我那日出事时,三妹跑来寻你,你为何不在?”
二姨娘哽住了,回眸,气得说不出话来。素日心性坚强,此时也忍不住酸了眼眶。
只怔怔咬出一句话:“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不孝女!”
凤槿萱在萍香园的秋千上给两位妹妹推了会儿秋千,两位女孩儿本是听那谣言察觉出了丝丝猫腻,才按照母亲吩咐来试探试探,隐隐约约透过看到二人竟然形容亲厚,一时更摸不到头脑。
旁敲侧击地问起来,凤槿萱竟然又恢复了面瘫秉性,嘴巴好像被熔了铁死活问不出来。二女觉得无趣,姗姗走了。
独自回了夕月楼,凤槿萱迎脸撞见凤棋,凤棋扯着嘴角歪嘴笑着,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一只手抬起了凤槿萱的娇俏的脸,看到一双水润上挑的狐狸眼和自己如出一辙。
“不错,没想到我妹妹竟然这样抢手,一个废王还不够,还要白相爷的儿子。”凤棋一张俊脸在一通复杂变幻后,爆发出一阵银瓶乍破水浆迸般的笑声,惊得整个小楼都颤缩着不敢动。
一把打开破折扇,凤棋勾魂摄魄的狐狸眼转过无数念头,在房里转过几圈之后,兴奋地直搓手。
凤槿萱低垂眼眸,凤棋一个无权无势的穷酸书生,还能做什么?又是结交废王,又是结交白公子,这般上下钻营,又是在世子老爹的眼皮子底下,会不会太出挑了。
“哦,对了。”凤棋忽然一合破扇,点了下位于角落里的谷雨,“你的这个丫头我看着挺好的,你看着给夫人通报一声,开了脸送来我屋子里。”
如白兔般瑟缩在角落里没有想到天降横祸,深深埋着的脸,看不清楚喜怒。
“哥哥要的丫头,难道我还能反对不成。”平淡的话语。
凤槿萱看着谷雨颤抖的手,想起那日看到谷雨钻进佛堂,眼睛微微眯起来,转而一笑,添了一句道:“只不过母亲刚死,七日未过,哥哥这般做,让有心人看到,给父亲祖父上眼药,未免得不偿失。”
凤棋脸一沉。
他是在外人跟前要惯了脸面的,烦躁的晃晃手:“罢了罢了。你今晚好好梳洗,哥哥带你出去街上逛逛。”
这回轮到凤槿萱低下头,用长发遮住表情。
这声调儿怎么那么像你今晚好好洗白白,我去把你送到一个高官大人的床上去?
凤棋迈出屋门的时候,又画蛇添足般添了一句:“不是要到斗花宴了么?我可不想让你输给娇鸾那个小骚|货。”
鬼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