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的哭嚎声。
凤槿萱先一步走出了那个苍凉的屋子,外面的阳光薄暖,花枝摇曳,她的面颊上腻着一层凉凉的汗。
清茗跟了上来,眼睛里也是潮湿的。
“小姐……”
凤槿萱道:“你放心,这些不把人当人看的,迟早不会有好报的。”
风吹动屋檐下的银铃,清脆作响,屋檐下的灯笼轻轻摇着。
透过窗纱纱影,凤槿萱看到穿着长裙的夫人从屏风后夺步而出,一把拽住了地上的妇人的衣领:“你说什么?什么杀了弟弟?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她静静站在长廊下,看着一群群的丫鬟簇拥着走上前去,屏息静气偷听着。
“夫人怕是不知道吧!就是这个女人,亲手派人扼死了您的亲儿子!”
凤槿萱轻轻摇了摇头,眼光一黯。果然,母爱,是那么自私,即使这时候,许妈妈仍然不肯供出自己的女儿。
“胡说!你休要信口开河!”凤娇鸾急得面红耳赤。
“您忘了,您亲手给了我这个金镯子,告诉我,只要我替您办成了杀了小少爷的事儿,并让我女儿把祸事儿栽赃到三小姐头上,您就给我的女儿一个好亲事,让她不会成为棋少爷的通房丫头……”
凤槿萱猛地抬起头,转过身子,她手中的帕子不知不觉中掉在了地上。
许妈妈如此卑贱、饱受岁月风霜刀削斧刻的脸上,目光咄咄逼人。如果可以,她宁愿一百遍一千遍地跪下磕头认错,如果能给女儿一个更好的出路,让她日日夜夜倒夜香,给嫡长女做一辈子狗奴才都愿意。
失了名节的女儿唯一的夫君就是白如卿,只能是她,她很清楚,再清楚不过。
可是不能了,所以她选了这个玉石俱焚的法子,与其毫无价值地被卖掉,女儿一辈子也没有出头之日老死闺中,甚至被凤娇鸾磋磨至死,她宁愿不要自己的性命,将凤娇鸾拉下马来。
所有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夫人震惊地看着凤娇鸾。
凤娇鸾气得跌坐在绣墩上,半晌才镇静下来:“一派胡言!”
许妈妈泪水漫过皱纹纵横的脸,已经没有人拉着她,她恭恭敬敬地跪下来,朝着夫人工工整整地磕了三个响头:“这事儿千真万确。”
从怀里掏摸出了一个破旧帕子包着的东西,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个金耀耀的镯子。
夫人的眼泪也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