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蓉蓉还在睡着,等醒来后不见莫沉,只是眨了眨眼爬起来,第一时间先~摸出手机,想给方倩打个电话,可是翻到了她的号码,终究还是按不下去,于是沮丧地将手机扔到床~上,跑进了卫生间。
估摸算了下‘亲戚’造访的时间,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那晚竟然什么措施都没有,想了想,也觉得一次中招可能性不会太大。
于是自我安慰地笑了笑,洗漱过后,吃了早饭,前往两世斋。
白玉英最近的神色和精神都极度不好,夜夜难眠,总觉得似乎看到贺然在她身边看着她的样子。
贺亦坤曾经对她说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当时因为小四子差点遇害,被仇恨蒙蔽了所有的心智,而如今,才真正意识到贺亦坤这句话的力量。
小四子是她的孩子,蓉蓉又何尝不是呢?
这个乖巧的女孩子,敬她爱护她,甚至知道了被她利用,也没有当面地指责或者质问过她,只是默默地承受着,最多心里憋闷受不了了,就跑到某个她根本联系不到的地方躲几天,然后再回来,继续是一副乖顺安静的样子。
她心里难受得很——可是想到贺朗曾经对他们做过的那一切,那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残害了这么多条性命,这里面有她心爱的男人,还有她宝贝的孩子,还有她最好的朋友和姐妹。
她现在很无措,也彷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痛苦与仇恨不顾一切地纠缠折磨着她,她无力地闭上双眼,靠在办公桌后那张已经破旧的办公椅上。
门口,忽然传来再熟悉不过的轻轻软软的询问声,“英姨,你怎么了?”
白玉英睁开眼,顿了一下,坐直,看到了依旧是背着双肩包的凌蓉蓉,微微一怔——这孩子,似乎哪里不太一样了?
看着,像是花骨朵儿绽放开来,露出了娇||艳||欲||滴的花朵一般。
她抬眼仔细地看着凌蓉蓉,不料这丫头已经走到近前,见她发呆,有些担心地上伸手,在她额头上触碰了一会儿,还低声问道,“是哪里不舒服么?要看医生么?”
白玉英回过神来,笑了笑,摇头,“没事,只是太累了。”又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凌蓉蓉收回手,走到办公桌外围,说道,“没什么事,就来了。”
白玉英点点头,先从办公室一边的抽屉里拿出凌悦那天扔在她桌上,让她有时间交给凌蓉蓉的那个黑色的仿制象牙盒子,放到桌面上,说道,“这是你小姑让我给你的,你拿去吧。”
凌蓉蓉拿过,还问,“是什么呀?”
白玉英这才注意到她手上那颗太过夺人眼球的钻戒,愣了下,问道,“小莫给你的?”
凌蓉蓉反应了下,才意识到白玉英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将戒指撸下来,小心珍重地用手帕包好,放到双肩包最靠里层安全又不被其它东西碰撞的地方,才再次拿起那个仿制象牙的黑色黑子,看到封口的地方有个咒,眨了下眼,拈起手诀,轻动了下手指。
小封印咒消失,盒盖无声地松开。
凌蓉蓉散去手诀,抬手,将盒子打开。
一股润润的光泽立时像水纹般浅浅散开。
凌蓉蓉傻眼,白玉英则是明显吃惊,站起来,快步走过来,往盒子里看了一眼,随即惊道,“东海夜明珠?”
“夜明珠?”凌蓉蓉张大嘴巴,半晌,才忽地说道,“夜明珠不是只有神话小说里才有的么?”
白玉英摇头,“这可是宝贝,也不知道你小姑从哪里弄来的东西。”难怪这家伙那天神神秘秘的,非让她代替转交给凌蓉蓉,是怕自己亲手给,她不会接受吧?
果然,还没想完,凌蓉蓉就毫不贪恋地盖上盒盖,说道,“不行,这太贵重了,不能要。”
白玉英瞅了瞅她递回来的盒子,也不伸手去接,只是说道,“这我可没法收回来,你要还最好还是亲手还给她。”
凌蓉蓉一想也是,想到那通体如白玉,绽放的光泽都通透无暇似能安抚人心的力量,忽然觉得方倩带着它,可能心里也会多少得到一些平静和舒缓,想了想,点头,“嗯,那等我见到小姑再还给她吧。”又对白玉英笑,“谢谢英姨。”
白玉英摆摆手,见夜明珠被她收下,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转而走到办公桌旁,从里头的一堆文件里翻出一份用红色的回形针特意标明的一份,转而递给凌蓉蓉,“新委托,你先看看。”
别人在两世斋接委托,向来只有白玉英给他们安排活,没有自己挑活干的,唯独凌蓉蓉是个特殊的。
白玉英见她把文件接过去,还补充了一句,“能做就做,不能做也没关系,我再给你找其它好的,这个我就交给别人来做。”
凌蓉蓉含笑点了点头,在小沙发上坐下,然后打开文件。
是一份驱除邪秽的委托。
凌蓉蓉一眼瞅到委托人的名字,不由意外——丁爵?
眼眸微动,继续往下看,果然,委托人认为家里的独女,才刚上初二的夏兰希被邪秽附身,迷了心窍,所以希望两世斋能派个人去看看,最好还是之前替这丫头驱除过邪秽的那位大师。
那位大师说的是谁,自然就是现在拿着委托正在看的凌蓉蓉了。凌蓉蓉因为对夏兰希这个名字记忆犹新,而且在她离开时,这个称为养父的男人看向自己的养女的眼神实在让她太过目难忘,所以才记住了这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