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他的官军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黄巾军的包围圈越来越紧密,能够给他们喘息的空间也越来越少。战至下午时,四万官军,除去几千力战脱力被擒之外,其余悉数战死。
真可谓:不惜一身血,精忠报家国。
至此,三位老将军定下的“守广宗,战颍川”之策,完全失败。若不是长社一把火歼灭了张宝张梁二贼的黄巾主力,此刻,就算是陈涛也得建议皇甫嵩和朱儁,立刻率军退入司隶,待朝廷征发大军,再与张角一较高下。
听王浩断断续续的将这些说来,在座的营中武将无不痛骂阉党误国。
陈涛面色铁青的坐在桌案旁,紧紧握住的拳头上满是青筋,让身侧的虎牙妹子一阵心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虎牙妹子深知,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陈涛从心底里尊敬正直豪爽的老将军卢植,也正因此,才会耗费心力想出绝妙的疑兵之计,能让老将军在尽可能安全的情况下,守住颍川战线。
然而,现在只不过因为一个愚蠢的阉党,就让陈涛与卢植的一片苦心付诸流水。更可叹,一心为国,甚至不惜生死,亲至一线杀死的老将军,居然被扣上畏敌不前的罪名,以待罪之身押解回洛阳。
一想到老将军身处囚车,在沿途无数不明/真相的百姓唾骂声中回到洛阳,这种情景就让陈涛心痛不已。可即便再愤怒,他也知道无济于事,深深的无力感满布全身。
“王将军辛苦了,且先下去好好养伤。”朱儁面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让亲卫扶着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的王浩退出大帐。
广宗战线的崩溃,让在座众人已无心酒宴。匆匆让军士们收拾干净之后,皇甫嵩和朱儁正色与众将商议今后的对策。可突然接到如此噩耗,众人都无任何准备,又会有什么好办法?
当皇甫嵩的目光投向陈涛时,不待他开口,陈涛就站起身来抱拳对在座众将说道:“恕涛无礼,在此直言。广宗战事众位已然了解,木已成舟,我等即便大骂阉党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必要先截下卢植老将军以及押送老将军的一干阉党同谋。”
陈涛的话音落下,众将一阵轻声议论,就连皇甫嵩和朱儁也是对视一眼,朱儁苦笑着说道:“儁知随波与子干情义,如今子干被阉党扣上畏敌不前的罪名,我等也是心中不服。但,左丰此人毕竟是朝廷天使,又有圣旨在手,如果我等私下截留子干,恐怕……”
陈涛知道朱儁在担心些什么,无非是让洛阳阉党找到攻伐的借口,担心平贼战事再起波澜。然而,他既然已经站起说话,心中就已经下定决心。只听他扬声说道:“老将军误会涛了。涛并不是要私下截留卢老将军,放其自由,而是要困住他们几天,容后再放其上路。”
陈涛的话,让众人更为迷惑,纷纷向他投以询问的目光。
“如今,颍川黄巾已被平灭,中原大地虽多贼寇,但只要我等剿灭广宗黄巾老贼张角,想那些零散贼子也翻不起更大的风浪。如今,朝廷会让左丰前来夺取卢老将军的兵权,也是因为战事日久,人心不安。若是我等不尽快剿灭张角,恐怕还有更多的左丰来军中夺取皇甫将军,朱将军的兵权!”
陈涛的话音落下,营中众将纷纷变了颜色。前车之鉴不远,若是真如陈涛所言,那颍川这支官军很可能步上广宗官军的后尘。武将们虽然不怕死,但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仔细想想,陈涛的话,确实很有可能变为现实。
“那以随波之意,该如何处置?”皇甫嵩沉声问道。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剿灭张角,在广宗与黄巾贼子决战!”陈涛扬声继续道:“今日天色已晚,大军不便拔营。待到明日清晨,我军立刻挥师东进,只要给张角足够的压力,短时间内即便他已经转战他地,也只能老老实实的退回广宗,死守坚城。若是我军迟疑不前,让老贼移师,无论是,南皮、邺城又或是南下夺取宛城,与各地黄巾汇合之后,再要想一战定乾坤,恐非易事。”
“随波所言极是!”皇甫嵩想了想之后,一锤定音道:“如今我等已无退路,定要在广宗与老贼分出胜负!”
“皇甫将军英明!”陈涛赞了一句之后幽幽说道:“若是我等能够截下卢老将军,并在广宗尽快擒杀老贼张角,那时候我等便可快马将捷报以及为卢老将军辩驳的战报抢先送往东都。如此一来,朝中贤良必定能为卢老将军脱罪。而我等短时间内也不必再担心阉党的掣肘。”
“随波妙算!”这一次朱儁也是双眼放光,大声向一位中年将军说道:“此事就由李将军负责,前往东都的各条要道上务必多派探马,定要将子干截住。”
“诺!”那位李将军也不多说,行个军礼之后,大步离开营帐,想来是去安排此事。
深重的夜色中,陈涛辞了两位老将军,带着张飞等一众人,缓缓向自家兵马的营地行去。
快要入营时,陈涛背负双手,看似一脸平静的停住脚步,抬头望向广宗方位,久久未行。
身后的张飞、赵云、赵灵儿、太史慈、曹操、曹洪、管亥一行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