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若真是为百姓考虑,要推翻大汉王朝,为何不再多等数年,待到兵精粮足,待到天时地利人和皆在其手时,再行逆举?张角若真是爱惜百姓,破冀州州府为何要驱民攻城?提前举事,不过为了苟全他张角的性命。
老贼知道,被朝廷发觉他的企图,他只能被抓被杀,不如裹夹民众举事博一场富贵。败了,也不过是身死,胜了,则改天换地。至于那些你口中的穷苦百姓,几时曾入过他的眼中?
只可怜这些被老贼煽动的乡人,不但成为老贼的棋子,更以为能为自己挣来一个明天。可如今呢?朝廷下令:凡从贼者,皆不赦!不光他们,即便是他们的子孙后代,也要世世代代背上反贼的名声,男为仆,女为娼!此等人间惨事,全败老贼所赐!
我辱那老贼?他不配!”
马元义张了几次嘴,最终只能强辩道:“我等为天下万民福祉,即便身死也无有后悔。”
“为天下万民福祉?哈哈哈哈哈哈……”陈涛狂笑,直笑到眼中泪水连连。
“破一城,屠一城!家中供有大贤良师牌位,便裹夹老少同为黄巾。未有供者,便是暴汉走狗。烧杀淫辱,此等便是你的天下万民福祉?幽州曲县县令张铮,上任八年,无有一处私宅,治下百姓多感其恩。可是,全家十八口,上有六十老母,下有嗷嗷婴孩,皆被屠杀。此等,就是你等口中的狗官!”
马元义痛苦的闭上眼睛,陈涛说的这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装作不知,也根本不想知。
“你杀了某,勿需多言!”
“杀你?”陈涛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大声说道:“涛不但不会杀你,还会好酒好肉的供养着你。涛要你看看,看看一年后,三年后,十年后,三十年后,你口中的天下万民是如何评价你等黄巾。涛要你看看,黄巾究竟是乱天下的贼寇,还是替天行道的义军!带走!”
周围的亲卫,带着怒火拉扯马元义身上的铁链,十几个亲卫刀剑出鞘押着他缓行。陈涛的一席话,这些亲卫们听的清清楚楚,对张角这种假仁假义,为一己之私挑起天下战乱的贼寇可说是恨之入骨,连带的马元义也就不会遭到好脸色。更何况,起先他还口喷吐沫侮辱陈涛这位在他们心中如同战神的参军。若不是有陈涛将令,这些近卫早就乱刀将马元义砍成肉泥。
马元义被拖走的时候,陈涛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抬头望向天空,无言的叹息一声。
许是战阵之上精神太过紧绷,又或是一通怒吼耗尽了体力,待到陈涛想要移步时,却是身体一晃。
赵云伸手,正要去搀扶,却见两道身影比他还快。赵灵儿和虎牙妹子一左一右搀扶陈涛的手臂,将他扶到一边的大石上坐下。
“大恶人,你哪里不舒服?”赵灵儿关切的问道。一旁的虎牙妹子也面色紧张的盯着陈涛,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捏来捏去,似乎想看看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陈涛苦笑着摇摇头:“百无一用是书生。让你们担心了。”
“先生说的哪里话。先生此前之言,云听的清清楚楚,若不是先生心忧天下万民,伤了心神,如何会如此。云只恨无能,不能排解先生心中烦忧。”赵云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