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笑着点点头,表示对众人的感谢之后,指着板车上的蜀绢和麻布说道:“绢布遇水则融,其色不可久也,这点相信大家都知道。现在且请大家看一看,此车上层蜀绢与下层麻布相叠的部分。”
说着陈涛将几张与蜀绢几乎挨着的麻布拖了出来,麻布本为灰色,而上层的蜀绢则红绿都有,他指着其边缘上略带色彩的部分说道:“各位请看,这些麻布的边缘上,足以看见被蜀绢褪下的色彩所染的部分。由此足可以证明,这些麻布和蜀绢是因遇水而被染色。”
说到这里,陈涛向周围的百姓望去,只见众人翘首观望一阵之后,都连连点头,几个似乎做过布匹生意的老人,甚至还信誓旦旦的说道:“如此小的范围,不像是被水浇透了留下的,必然是运输途中被雨水浸湿了车板,才会如此。”
陈涛赞同的点点头,随即说道:“这么说起来可就奇怪了。若按陈大所说,是洛阳商会中的人调换了货物,那这几日洛阳城中又未曾下雨,为何会留下如此奇怪的痕迹呢?若是这些麻布,被调换之前就已经被染色,那为何就连红绿分界也会完全吻合呢?”
陈涛说到这里,目光已经冰冷的望向了那浑身颤抖,面如白纸的胖子陈大。周围的百姓们也已经知道,必然是这陈涛诬陷。理由很简单,洛阳城中近日无雨,这些被雨水染色的麻布,明显是很久之前的事情,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陈大运输到洛阳的途中!
“陈大,你以劣充好,又用言语诓骗王二麻,甚至企图来洛阳商会蒙混过关。事件败露之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咬定是洛阳商会调换了货物,是也不是?”陈涛根本不等那陈大回话,转身就对王二麻说道:“王二麻,你愿意购买货物之后,此人是否和你说过为免税金,私下交易?”
“是,是的。”王二麻哆哆嗦嗦的说道:“小人觉得万一被查出来,会被赶出司隶,所以不愿意,这才会来商会办理。”
“哼,陈大,你还有何话可说?!”陈涛怒喝一声。
眼见事实摆在眼前,那陈大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蒜的哭喊道:“丞相大人饶命,丞相大人饶命!”
“似你这等奸商,自有法纪判处。子廉,交给你了,按律严办!”陈涛冷哼一声之后,便再不去看那陈大。
“你这货也真够本事的,还想来主公面前显你的小聪明。还不滚起来!”曹洪满肚子的窝囊气,一把拎起陈大之后,向陈涛抱拳告退,随即带着手下兵丁们押着陈大离去。
陈涛扶起还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王二麻,随手拍打他衣襟上的尘土,笑着说道:“王二麻,若不是你不贪图小利,遵纪守法,今日可就要亏大了。”
“是,若不是丞相明辨,小人拉这五车麻布回去,可就要全家跳河了。”王二麻心有余悸的说道。
“哈哈……”陈涛长笑一声,对洛阳商会中人说道:“去将他的押金取来,交还于他。”
随后又从板车上随手取来一匹蜀绢,交给王二麻说道:“今日本相问话粗鲁,想必你也受了惊吓。这匹绢布,权且当成本相的赔礼给你压惊,回去给妻儿做套新衣吧。”
王二麻呆呆的捧着蜀绢,好半晌才噗通跪下,给陈涛重重磕了个头说道:“丞相大人,小人……小人……”感激到极点的王二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陈涛却不在意的再次将其扶起,让其捧着蜀绢离开。
眼见王二麻不但没有被任何责怪,还拿了陈涛赠与的蜀绢,周围百姓顿时一阵叫好。
陈涛心中欢喜,正得意洋洋的抱拳向四周行礼时,赵云却突然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先生,云的枪被偷走了。”
陈涛差点喷出一口血来,常山赵子龙的龙胆枪,竟然会被偷走!
原来,刚才陈涛让赵云过来帮忙拆车板的时候,赵云就随手将龙胆枪靠在了商会的门边上。只不过,当赵云刚离开,便有三个八、九岁的小家伙,偷偷摸摸的靠近商会大门,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扛着龙胆枪就跑。
龙胆枪是赵云的灵兵,已经快到化形的阶段,她又怎么会没有感应?三个小家伙只不过才不过刚一靠近,就已经被她发现,更何况周围还密布着不少暗哨。只不过,赵云见偷枪的还只是几个孩子,还没急着去追,凭借她的感应,就算是远隔百里,也能够知道龙胆枪的位置。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是因为不想中了刺客的调虎离山之计,赵云不但没有去追,反而让那些隐藏的亲卫们不动声色,直到陈涛处理完事物之后,这才向陈涛说出。
一听原来如此,陈涛也来了兴趣,急急忙忙的便催着赵云去追龙胆枪。
有赵云带路,陈涛几乎不需要绕行,径直从直线向三个小家伙追去。没过多久,转过一个路口,就见到小巷子里三个小家伙正排成一线,绕过地上的杂物,向深处走去。
龙胆枪在众多武将的兵器里算是比较轻的,但也有三十几斤重,三个八、九岁的孩子扛着,自然也是费力。只见这三个小家伙中,两个小男孩一个短发,一个小光头,另一个小女孩则扎着一支冲天辫,正晃晃悠悠的向前走。
“虎子哥,我累了,背不动了。”小女孩娇嫩的童音响起时,陈涛赶紧招呼赵云躲到一个小分岔中。果然,两人才刚隐藏好身形,三个孩子便已经将龙胆枪咣当一声丢在了地上。
“虎子哥,我们把这个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