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洛阳南门。
“咄!奸贼董卓,还不速速出城受死!”张辽身跨五花追风驹,手提穿云烈日枪,眼如铜铃,声如炸雷,三百步外一声大吼,震得洛阳南门地动山摇。
“啊……嚏。”
城上一守军,揉揉鼻子将脑袋探出城墙,瞄了一眼,转身对身边的同袍说道:“那货在这里喊了两个时辰了吧。怎么他都没换过词?”
“你管他呢!”身旁另一守军甲士,挖挖鼻孔不屑的说道:“估计是没读过什么书,只从戏台子上学到了这一句吧。”
“文……远……弟……弟……回……来……吃……饭……”远处,列阵整齐的并州马阵中,高顺妹子躲在帅旗的阴影下,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呼唤远方的张辽。
“哎……”丁原很无奈的看了一眼张辽,又回头看看身边缩成一团的高顺,无奈的长叹一声,轻言道:“文远忠义无双,只是太死板了一些,骂阵两个时辰就只有这一句……高顺只要在这日光之下,还不如家养的小猫。我家那乖女……”
丁原的目光转去后军,只见几个硕大的饭桶之间,吕布小小的身影正左右开弓,吃得不亦乐乎。
无奈的摇摇头,丁原对身边的传令官沉声说道:“鸣金收兵。”
噹噹噹。
一阵金铁交鸣声中,并州铁骑有序的缓缓向后退去。清晨出兵至今,已过两个时辰,士兵们烈日之下也是忍受不住,就连那战马大多垂头丧气,再无先前的精神。
“爹爹,怎么这么快就收兵?我饭还没吃完呢。”小吕布不满的策马来到丁原身边抱怨。
“乖女,已是午时,那董卓只知龟缩城中,我等将士也已疲惫,且先退一阵。待将士们饱食之后,下午再行挑战。”丁原勉强带起一丝笑容,对自己的宝贝女儿说道。
“回营吃饭呀。好的,好的。”小吕布一双眼睛眯成月牙,笑眯眯的扛着方天画戟去督促众军将士回营。
丁原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回身又看了一眼高大的洛阳城墙,随即在亲卫的护送下缓缓随军离去。
当并州大军开始后撤时,洛阳城楼里走出一群人。董卓肥硕的身影最为明显,与身边干瘦的李儒正好成为鲜明的对比。
面色不太好看的董卓,站在女墙边上,有些阴郁的说道:“区区几万并州骑兵,就敢在本相面前耀武扬威,你等平日里自持勇武的西凉战将,却还死劝本相切勿出战,简直岂有此理?”
董卓的话,让周围李傕、郭汜等西凉武将皆是面色一红,纷纷将目光投向李儒。
“咳咳。”李儒干咳两声,卓说道:“相国大人,那吕布的勇武,想必相国大人也是见过。不是我等西凉武将没与其正面战斗的勇气,而是一己之短击人之长,实为不智也。”
“那难不成就一直让这群乡巴佬,在本相面前肆意挑衅不成?”董卓愤怒的一拍女墙,回身等着李儒,极度不满的说道。
“相国大人切勿心急。李肃已入并州军中,想来和那吕布也已有所接触。只不过一日时间确实短暂了一些,不若再多等等。若是可以说服那吕布归降,相国大人帐下再添一员虎将,岂不是件美事。”
李儒正说着,突然身边有眼见的武将指着城外平原上喊道:“那不是李肃嘛。”
众人忙定睛望去,之间披头散发的李儒双手反缚,骑着一匹小毛驴,正灰头土脸的向洛阳城跑来。看他这个样子,谁都知道他根本没说服吕布,反而被羞辱了一顿。
董卓心下大怒,指着那城外的李肃,大声质问李儒道:“这就是你说的美食?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李傕、郭汜,立刻就去整顿兵马,若是午后丁原那厮再敢来挑战,随本相出城迎敌!”
见董卓已是心头动了真怒,就连李儒也不敢劝,只能暗自责怪李肃无能,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约一个时辰之后,并州军在丁原的带领下,再次回到城下。吃饱喝足的吕布,心情极好,自动抢下去城下挑战的任务,策马就冲出了军阵。
“肥猪董卓,本小姐来了,还不把好吃的都送出来。”歪着脑袋想了想,小吕布又道:“不对,肥猪董卓,本小姐来了,还不把你自己烤了送出来!”
并州军将士们早知道这位大小姐的脾气,此刻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憋着暗自难受。
吱呀。
没想到,小吕布的话才刚刚说完,就见洛阳南墙三道城门同时打开,无数西凉铁骑蜂拥而出。
丁原本就是想在平原上与董卓交锋,因此布阵离城墙很远,也有足够的场地让董卓军摆开阵势。此刻的洛阳城头上已经聚集了几千弓箭手,正张弓搭箭虎视眈眈的对准并州军方向。若是并州军想要利用西凉军立阵未稳时就冲阵,那城墙上的弓箭手们必然会箭如雨下,让他们付出极大的伤亡。
“哈哈,文远,看看我这才叫骂阵。”小吕布一见董卓被自己“骂”出来,极为高兴,回身对着阵中的张辽一阵自吹自擂,直让张辽眼角抽搐,脑门上青筋暴跳。
肥硕的董卓骑在马上,压得胯下战马摇摇晃晃,任谁看了都为那匹可怜的骏马心疼。只见他在一众将领的保护下,从中军里走出,马鞭一扬,指着丁原大骂道:“丁原,你这厮身无将领,就调军前来洛阳,现在又提兵围困京师,难不成是想造反?”
“董贼,某奉大将军令来京勤王,如何是私自调动?你欺压陛下,又起不臣之心,某今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