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子搭了一下风五的手,快步到了木桶边。
拿起秦陌寒的手探了一下脉后,道:“将他先放床上,炭盆移出去,多拿点软被出来,还有,火炕的火不要这么热。”
“可是……”风五只说了一声,便默默的住嘴。
秦齐让顾欣悦在椅子上坐在,转身抱了秦陌寒起来,用大帕子一裹,放在了床上,道:“快去!”
风五几人忙将木桶和炭盆给移出去,再快速的弄干净了屋子里的水,便退了出去。
“青爷?”等屋子里没有外人了,顾欣悦喊了一声。
然后从空间里开始往外头掏东西。
棉被,大氅,皮褥子……
“他身体受寒太重,内伤又重,不光寒气重,身体也虚,如果火气太旺,不仅不能驱除寒气,反而会让他内火阴虚。”青莲子叹了口气道:“他这些时间,只怕都吃不下什么东西吧?”
“是,一直都是喝粥,也喝不下多少。”秦齐点点头。
看向秦陌寒的眼睛里,带了内疚和深痛。
青莲子再度叹了口气,摸索着坐在了床沿,再度拿起了秦陌寒的手腕,一边细细的探脉,一边道:“给他盖上轻软的棉被,皮褥子垫在下面,要人去熬肉粥,等下,我再开方子。”
“青爷。”顾欣悦站了起来,将手中那一大堆东西递给了秦齐,再度唤了一声。
青莲子冲她笑了一下,道:“无事,你做得很好,先别移动他,先泡上几天,再回京,放心,你青爷连死人都拉得回来,何况是他,养上些日子,就好了。”
只不要再这么乱来就成……
默默的,青莲子在心里加了一句。
死人……
顾欣悦只觉心头又是一痛,身子都不觉摇晃了一下。
秦齐伸手搂住了她腰,将她也放在床头靠着,再回身去铺皮褥子和棉被。
看着那气影的颜色一片悲恸,青莲子抿了下嘴,换了只手继续探脉,找着话道:“对了,卫家小公子的毒已经解了,你放心吧。”
毒解了……
顾欣悦只觉得脑袋里木木的,转头看向秦陌寒,低声道:“毒只怕是镇南侯的人下的,那么,是谁通知的杜家人?”
秦齐将被褥都摊好,将秦陌寒抱起,重新放置好,转头抱住了顾欣悦道:“会找到的,别急,姑娘,你先休息下。”
风雪那么大,她从京城赶过来就已经很是疲倦,再在那燕国遗迹里斗虫,随后又是接二连三的冲击。
她的脸色,也是非常不好。
让秦齐只看着,就觉得心抽抽的痛。
“秦齐……”顾欣悦抬眸看着他,眼底里的水光滚动,唇角紧抿着,却是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我知道的。”秦齐将她环抱在胸口,低声道:“你先好生睡下,放心,既然属下回来了,这些事便都交给属下好了,不管是镇南侯,还是齐家,不管是谁,我都会找出来,一个都不落的找出来!”
将秦陌寒害成这般,让他心尖上的姑娘如此伤心,那些人,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皇权……
又如何!
低声轻哄着,秦齐手指在顾欣悦的睡穴上一点,抱住了她的身体,将她轻轻的放在了秦陌寒的旁边。
青莲子不觉侧头‘看’向了他。
“我要去处理些事,要麻烦青爷守着他们了。”秦齐当没看见,小心的给顾欣悦盖上被子,淡声道。
“秦齐,卫家小公子之事,卫昭极为愤怒。”青莲子沉下了脸色道。
秦齐点点头,手指在顾欣悦脸上轻拂而过,转身,出了房门。
他是骑着大鹰鹫在郡主府降落,再私下进的卫府。
在去东院的路上,是路过了卫府的书房的。
卫昭冲着卫阁老愤怒大吼的声音,他也有听到。
君臣离心,镇南侯你想渔翁得利,那也要看我同意不同意!
外面带了愤懑之气的脚步声远去,青莲子松开了秦陌寒的脉,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转头看向顾欣悦的气影,心尖好似被拉扯着般的痛。
杜仲那小子……
死了。
秦齐说,杜仲独自一人护着姑娘,被万虫钻心而死。
他只是听着,就觉得痛,何况是目睹了那一切的姑娘。
那些人,心真的太毒太狠!
先是利用一个不过百日的孩子,再是利用姑娘那颗善心。
一环套一环的,就是想置姑娘于死地。
仰头,将空空眼眶里冒出来的湿意给憋了回去,青莲子摸索着,将秦齐放置在一旁的药包拿了起来。
细细的闻了闻后,道:“配量要改,要添加几样,去掉红枫子,你记下。”
说着,瞅了一眼顾欣悦那突然晃动了一下的气影,将新的方子给念了出来。
顾欣悦身上带的那东西可能干着,不光能随时掏东西出来,还能做他配置的药丸(别以为他不知道顾欣悦给他的就是那玩意做的)。
这样倒是省事,虽然能看到气影,但是到底看不到实物,由那玩意来做,出来的成品更好。
念完药浴方子,青莲子顿了一下,道:“还有三样东西,你也做一些,不过注意一些,那可是剧毒。”
顾欣悦的气影猛的晃动了一下。
当做没看见,青莲子将那三样的配方亦说了出来。
那是无色无味的毒药,虽然剧毒,不过却有延发性(就是延迟发作)。
他眼神不好,那些人便当他是摆设,那么,他也只能将这些东西给拿出来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