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莫名其妙转头一瞧,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细密的锉刀片。
尚未搞懂他要做什么,他已经拉过我嘴边的小手,放在他胳膊受伤的那只手手心里,另一只手紧接着操起那把小锉刀,悉心的给我,修指甲??
看着薄薄的白光在他手中舞动,我有点震惊,他竟然有个类似上一世修甲工具包里的指甲锉。
这个时空,剪指甲通常都是用一种特别的剪刀。然而那种剪刀和上一世的指甲刀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不方便,效果也很难令我满意。
幼时,我一方面不喜欢那种剪刀剪指甲,另一方面担心被人察觉我心理年龄和实际年纪严重不符。所以我常常用啃指甲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特别是思考一些问题的时候。
后来啃着啃着就悲催的成了习惯,每每陷入沉思都会不自觉的把指甲当成了钙片。结果,这么多年来,我的第二张脸委实丑的有点丢人。
他微微垂着头,温柔的望着我的指尖,长长的睫毛根根细密,几许青丝垂下,勾勒出的俊容专注而认真。握锉刀的手灵活修长,盈洁的指甲,粉白的月牙依旧令我着迷。
都说专注的男人最有魅力,我想这话是不错的。更不用说,他专注做的事情竟是给我,修甲。
我默默地,几近痴傻的望着他的。突然觉得他如果能一直这般陪着我多好,至少能让我的第二张脸变得好看些。
没多久,我的左手已经修妥,我喜滋滋的翻来翻去百看不厌,哈哈,其实我的手也可以很诱人的。
他好笑的瞅了我一眼:“不喜欢用剪刀?”
我愁眉苦脸:“是啊,很难用。”
“想我以后都帮你修吗?”他抛出一个香喷喷的诱饵,继续手中的动作
望了望漂亮的左手,我如实点头:“呃,想。”
他抬头看向我:“那你得答应我件事情。”
我愣了下,嘟囔:“那还是算了。”
他颇为惋惜的偏了下头:“我只不过想说,你以后不要总盯着别的男人的手傻看就好。既然你说算了,那么……”
“呃,我刚才有说吗?没有吧,你听错了。”我只是喜欢看他的手而已,寻常男人我才懒得看呢。
我一脸无辜的睁眼说瞎话,他闻言只是悠悠的笑开,含了几分宠溺的捏了捏我的脸:“那就说好了,你的双手从这一刻起就归我了。一直一直归我了,这一辈子都是我的。”
呃……这话怎么越说越不对味了?
我正要开口纠正他话里的误区,他却低头不再看我,语气郑重道:“且不说我绝不会让你嫁给任何人。即便真的要嫁到金国,南下的路也根本行不通。”
“为什么行不通?”我惊疑问道,显然忽视了他前半句。
他手中的锉刀停下来,眸子变得幽深难懂:“怡怡,你可听说过,你母后嫁给你父王之前的事情吗?”
关于母后的记忆有倒是有,但不算深刻,依稀记得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如同误入尘世的仙子。性情上,她比较淡泊言语也不多,美眸里总含着若有若无的忧伤。自从香消玉殒后,宫里人很少或者说不敢提及关于她的任何事情。
母后生前难道有什么仇人?听画铭的意思,似乎还要落到我头上?
天!都过去多少年了,古人记性要不要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