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凄厉的哭喊声被巨大的撞击声吞没,一切都被阻隔了,我拼命的哭喊着,朝那石碑伸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这一挣扎,下身的血更是汹涌而出,我全身几乎像结冰一样,连最后一丝力气也流走了,鬼面一言不发,猛的抱起我,朝着另一边走去,黑暗的石壁中,竟然出现了一个隐秘的通道,前方也出现了一点亮光。
“不要——鬼面,我的孩子……”我虚弱得几乎抓不紧他的衣襟,只能在他怀里颤抖着:“我的——孩子……”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
下身的血随着他的脚步,不断的滴落,沿途都是血红的脚印,我越来越虚弱,越来越冷,只能缩在他的怀里不住颤抖。
鬼面又抬起头,最后看了一眼巨大的棺木,终于一咬牙,猛的挥出一掌——
轰隆一声,棺木下另一块石墩被击碎,又一块巨大的石碑轰然落下,将那棺椁永远的隔绝在了里面。
我的心,也在这一瞬间,落入了冰窟。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从眼角滑落,一下子沾湿了他的衣襟,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用力的抱紧了我,晦暗的光线下,那双眼睛闪着坚定的光:“我一定会把孩子抢回来,可现在,我只能带走你一个!”
只能带走我一个?
“南宫……弥真,他对你——”他似乎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他不会伤害你的孩子。”
他不会伤害我的孩子……?
可这个孩子,身体里,也流淌着凌少扬的血。
南宫为什么恨他,我不尽明白,可他有多恨他,那一夜,我已经看得太清楚了。
我摇着头,泪水汩汩而出:“可是,他恨凌少扬……他——”
抱着我的手臂似乎微微一颤,我听见他的呼吸一窒,没有说什么,抱着我大步的朝另一头走去,眼前的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而我的神智却像是陷入了一片昏暗当中,渐渐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就在我几乎昏迷的时候,听到耳边,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呢?”
……
“你恨凌少扬吗?”
……
你恨凌少扬吗?
梦里,似乎也有人在问这句话——你恨他吗?你恨那个男人吗?
我好像陷入了一片冰天雪地,他的名字似乎带来的永远都是无尽的痛苦,也就在我微微蹙眉的一刻,突然,一阵温热的感觉进入身体里,暖意顿时融满了全身。
“她,会没事吗?”
“我尽力……”
两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知道有一个是鬼面,可另一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我竭力的睁开了眼睛,却被眼前的情景惊了一下。
我的白皙的手臂裸露在外,一根皮管扎进了肌肤当中,隐隐能看到里面殷红的血液,正慢慢的流淌着,带来阵阵温暖,一点一点的融入到我的心里。
而皮管的另一头,扎进了另一个人的手臂中,那条手臂上伤痕累累,有刀伤,灼伤,满目的伤疤昭示着他曾经遭受过多大的痛苦,鲜血正是从他的身体里,一点点的流入我的体内。
鬼面?!
我睁大眼睛,看着那张面具,他的眼睛紧闭着,冷冷的没有丝毫的温度,可他身体里的温度,却在不停的温暖我。
这是——
我下意识的低呼了一声,手臂微微一颤,皮管从皮肉里挣脱出来,立刻里面的鲜血洒满了床榻,瞬间便将我的衣襟染红。
“啊——!”
我刚刚开口,就听见旁边一个声音道:“小心!”
一个人影走到我面前,俯下身利落的将那皮管拿起来,又一次扎进了对方的手臂里。
一阵温热,流入了我的体内。
我愣愣的抬起头,看着那张熟悉的,清秀的脸,映着窗外透入的阳光,仿佛也带来了一丝温暖,她低头看着我:“夫人你醒了,没事吧?”
梁澄心……
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的迷茫,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做什么,顿了一下,才转头看向躺在身边的那个男人,张嘴有些枯涩的:“他——”
“是他要这样做的,”她低声道:“你失血太多,如果不采用这样的方法,只怕就醒不过来了。”
我一怔,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通过那条皮管,一点一点注入进来的温暖的血液,正慢慢的流遍我的全身。
梁澄心拿出了一张棉布,一边为我擦拭手臂,一边轻轻的说:“幸好你们两的血是相融不排斥,我才能用这样的方法为你过血保命。不过他几天没有合眼,一路都在为你渡气续命,现在也很虚弱。我刚刚给他吃了定神丹,一时半刻是醒不了的,你也好好休息,过一会儿就好了。”
“……”我有些恍惚,好一会儿,才轻轻道:“怎么会这样?”
梁澄心想了想,从旁边拿起一颗丹药给我看:“他要我把这颗药给你吃,幸好我闻出来这颗药里面有问题,若真的给夫人吃了,只怕你就活不了了。”
我一看,那是玉颜丹。
鬼谷先生给我的玉颜丹,怎么会——?
看着我愕然的表情,梁澄心笑了笑,说道:“夫人别误会,这不是什么毒药,这颗药可金贵了,就连炉火使用的材料,都是树灵芝,不过树灵芝有催产的作用,你因为一直闻着它的味道,所以才会早产。”
我恍然大悟,难怪进入地下狭道之后,我鼻尖一直闻着一股药香,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