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倒是有些意外。
只听他道:“你回答老夫,南宫此次以一敌百,耗尽真气,是否为你?”
他的话音刚落,我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怎么回事?
为什么,连他也称呼南宫为——“南宫”?
若是自家长辈,就算是皇室中人,不直呼名字,也会叫封号,我的父皇曾叫我如意,有时也会叫行思,但不管再生疏,却从不会叫我“轩辕”。
为什么南宫煜却叫他“南宫”。
难道,南宫根本没有名字?!
这时,他低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回答老夫。”
我定了定神,点头道:“是。”
他的眼睛微微一眯,脸色似乎已经变得生硬起来,又问道:“南阳城外他出剑,是为了你?”
“是。”
“东平王府对决清渊,也是因为你?”
“是。”
南宫煜听完,长长的吐了口气,像是确认了什么,轻轻的自言自语道:“三次了……”
我一听,心中立刻动了一下。
对了,南宫曾经对我说过,他救同一个人,不会超过三次,但现在,他已经救了我三次了!
这样一想,心中就被刺痛了,忍不住转头看向了那紧闭的大门——他为我破了例,为我耗尽元气生死未卜,但直到现在,我竟然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南宫,我欠你太多了。
就在这时,南宫煜的眼神突然变了。
这个人的目光原本就犀利,而在这一刻,更是犀利如刀,好像一下子要刺穿我的身体,一种摄人的杀气扑来!
而他身后几个白衣少女同时看向了我,长袖微拂,似乎在里面动作着什么。
虽然我不通武学,但毕竟这些日子也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警惕性高了许多,一见此情景,立刻感觉到了不对。
空气中,满是剑拔弩张的紧绷感!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南宫先生。”
这个声音一响,南宫煜身上的杀气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些白衣少女也立刻低下头,微微的后退了一步。
抬头一看,凌少扬朝我们走来。
说实话,平日里我和他,总是一种微妙的对抗情绪,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看到他的时候,会松一口气,感觉到安心。
因为我知道,如果他不出现,那些人大概已经对我动手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清楚的感觉到,南宫煜对我动了杀机。
。
凌少扬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他的身后面色慌张的,正是刚刚玉公公遣回去的那个小太监,我感激的看了满头大汗的玉公公一眼,而南宫煜面不改色,立刻拜道:“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凌少扬没有看我,只微笑着道:“刚刚也是军机大臣有些琐事,打扰了本宫与先生的会晤,不知先生见到南宫世兄了吗?”
“听玉总管说,孽侄此次的苦修,只怕不满百日无法出关,看起来草民是不能将他带回江南了。”
原来,这位南宫家的执事者并不是南宫的父亲,而是他的叔父。
“哦?之前先生曾说,此次入宫有两件事,一件是要将世兄带走,那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南宫煜还没回答,这时外门又匆匆跑来一个小太监,恭恭敬敬的道:“殿下,宴席齐备了。”
凌少扬一听,便笑道:“既然宴席齐备了,南宫先生,不如先入席吧。”
“是。”
玉公公不敢怠慢,立刻在前方引路,带着他们走了,而凌少扬却停留了下来,走到我面前。
清思殿外只剩下了我们俩,当他走到我面前时,我才发现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神态,也许是因为彻夜未眠,眼角也微微发红,犀利的感觉尽逝。
不知为什么,和平时有些不同。
他站在我面前,低头看着我,突然沉声道:“我不是说过,只要我醒着,你就不能睡;只要我起身,你就不能懈怠?谁准你告假?!”
“……”我怕连累玉公公,便低声道:“抱歉。”
他眉头微微一皱,又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像是隐着什么怒气,但终究没有发泄出来,只沉声道:“跟我来。”
说完,便转身朝外门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一路分花拂柳,不一会儿,便到了御花园。
虽然清晨夜晚还有些料峭春寒,但毕竟时已入春,园中的树木抽出了娇嫩的新绿,花朵含苞,香气已四溢开来,春景未盛,却已有满目生机。
宴席正是设在这里,虽说不是正殿,但陪席的竟然全都是朝中重臣,也能看出凌少扬对南宫煜此次进宫的重视了。
只是,我站在他的身边,看着眼前一片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的同时,也看到了几双异样的眼睛。
几位将军,军机大臣,还有兵部尚书……
他们虽然也在喝酒,也在谈笑,但我总能感到他们的目光会时不时的看向我,而那些目光中,和刚刚南宫煜看我的一样,充满了杀气。
今天早上,因为不用去承乾殿服侍,我是第一次留在自己的住处用膳,御膳房送来了我的膳食,一碗饭,两碟菜,一碗汤。
我要喝汤的时候,因为不小心,把碗里的汤泼了一点出去。
然后,就看到青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