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董大郎两口子一向不抵董二郎夫妻会算计,可真遇到事了,他两也不会真充冤大头冒傻气。【..】
娟儿一句话说完,冷睨着眼前的一对夫妻,笑看着两人脸上青白更替:“要不,我还是去找我家小姐与姑爷回来,再去村里收些粮菜好了,免得要董大哥,董大嫂为难。”
娟儿的冷嘲热讽,任眼前站得是个傻子也自是听得出。只见董大郎夫妻脸色愈发难看,娟儿却乐得心情舒畅,转身又要走,似打算再与董三郎打探冯如萱与董天赐的去向。
董大郎不禁暗咬后槽牙:“等等,娟儿姑娘,我与我娘子这就回家搬粮菜来,用不着喊四弟,四弟妹回来。”
“这样啊,那就多谢董大哥了。”娟儿再冲着董大郎嫣然一笑。
“不,不谢,都是一家,人。”董大郎的笑容刚挂上脸颊,倏地脚面又遭逢一记重创,当即疼得他呲牙又咧嘴,却不敢叫疼,话都断成两截。
“董大哥不要紧吧?要不……”娟儿假装关切。
“不要紧的,娟儿姑娘!”孙秀珍再度吊高嗓门嚷嚷道,横挑眉头竖立眸地又狠剜没出息的董大郎一眼,才继续道:“娟儿姑娘刚我瞅我三弟似有心找你。”
“是吗?”
“是!你快去看看我三弟找你有何要紧事,我这就与我相公回家运粮菜来。”
“好吧,那我先去看看董三哥。若是董大哥真有哪里不舒服,可别硬撑,一定要予娟儿说。”娟儿如此‘关心’董大郎无非是想以牙还牙。谁让孙秀珍刚瞪她。娟儿心中冷笑,折身便走,直奔向董三郎,娟儿还要去跟董三郎解释,刚唤董三郎的原因。
娟儿一离开,孙秀珍就又扯住董大郎的胳膊暗下狠手,再度把董大郎拧得呲牙又咧嘴。“你说你是不是真看上那小骚狐狸了,董大郎你真当我是死人啊?”
“没有,媳妇。我哪敢啊!”董大郎压着声音喊委屈。
“还敢说不敢,你应她作甚,知不知道你这一应,咱家粮食得少一半。”孙秀珍那个心疼啊。
“媳妇你知道昨个晚上我撞见啥了不?”
孙秀珍不理解,亦没好气道:“不知道。”
“二弟家也正想巴结四弟与四弟妹呢。”
“啥?他家是怎得的风声?”孙秀珍嘴巴撑圆。二弟家咋那么快就得到风声了。
“还不是你,昨儿个你嚷那么大声,除非是聋子,否则哪个听不见的!”董大郎似占了理,猛挥手将孙秀珍掐着自己胳膊的手抖落。
“你这是怨我喽!”孙秀珍一立白眼仁,微胖的身子跟着一抖。
“没,没。媳妇你会错意了。我哪敢怨你。”董大郎赶紧岔开话题道:“这不是二弟家也想巴结四弟,四弟妹吗?不如咱就让他家出粮菜呗,哪能光指着咱一家往出掏?”
“对啊,要二弟家出啊,怎么说二弟妹的娘家也是在县里开米粮铺子的。她家出那叫理所应当。”孙秀珍与董大郎意见统一,两人飞快地折身赶回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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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婶,这野菜,豆芽都洗好了,什么时候能捞鱼啊?”豆芽殷勤地跑来,兴冲冲地摊开小手,将洗好的野菜给冯如萱过目。
“很快了,豆芽真棒!这野菜洗得油亮亮的,一准好吃。”冯如萱笑着称赞豆芽能干,并接下豆芽洗好的野菜收进竹篮,再对豆芽吩咐:“去看看你四叔的鱼叉做好没。鱼叉做好,就捞鱼!”
“噢噢,捞鱼喽,捞鱼喽!”豆芽欢呼着又奔向河岸后方忙做鱼叉的董天赐:“四叔,鱼叉做好没,豆芽想捞鱼?”
“好了。”董天赐共做了两柄鱼叉,一把小巧的是做给豆芽的,另一把稍大些,像是做给冯如萱的。
豆芽咧开豁牙的嘴,笑着接下董天赐为他削的鱼叉,欢喜地又奔回冯如萱身边似彰显道:“四婶看,四叔做给豆芽的鱼叉。”豆芽亮了亮鱼叉,飞快地动手脱鞋,脱裤子。
“豆芽下河小心些。”冯如萱边弯腰拾起豆芽脱下的鞋裤,边对豆芽叮咛。
“知道。”豆芽毕竟岁数小,贪玩,握着鱼叉俨然撒欢般,急应了一声,就一猛子扎进河里,扑腾地站在及腰的河水里,高举鱼叉,左一下,右一下,煞有其事地插起鱼来。
冯如萱看在眼里不禁轻笑着摇头。
“董郎你不下水?那鱼叉是做给我的吗?”见董天赐手挽着鱼叉来到河前,只脱了鞋子,挽高了裤腿,冯如萱不禁疑惑道。难不成这男人手里的鱼叉是做给她的?可她一个女儿家怎好脱衣下河?
“下!”董天赐被冯如萱问得一怔。
“那你不用脱……”冯如萱不好直说,轻挑眸子以眼神示意。冯如萱的视线落在豆芽浸在河水里的光溜溜的小屁股上。
董天赐见了,霎时脸憋得通红,沉声道:“水才过膝盖,不用脱,裤子。”裤子两字董天赐念得极小声。
听闻董天赐的答话,冯如萱不觉得脸上烧得滚烫。啊!她可真是,怎会问董郎这样的傻话。豆芽不过才三四岁,个头小小,河水自是及腰,而董郎已是成年男子,河水可不才刚及他的膝盖。她怎总在董郎面前犯这种低级错误。真是羞死人了。
羞窘地冯如萱为掩住脸上的难堪,忙着弯腰替董天赐拾鞋。董天赐也觉得站在岸上很不自在,赶紧淌水下河。
“四叔真慢。我都插到鱼了!”董天赐刚下河,豆芽就耀武扬威地呼喊。原来豆芽已插到一条似他小臂长短的小鱼。兴高采烈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