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么晚了。您不留妾身这,是要去……”数年来,头一遭,皇甫晋竟待到天黑该歇了,嚷着要走,江玉燕免不了猜忌。
“今日柳家人不是来了吗?明日本王的侄女轻蝶要来王府下榻,本王不得给安排下吗?”皇甫晋颇为不悦,本来柳家来他晋王府予他堂而皇之的抢人,就已让皇甫晋很是恼怒了,现在他的二王妃又什么都得予他问个缘由,想他贵堂堂一国王爷身份,用得着去哪做什么都向夫人报备吗?再者江玉燕还只是皇甫晋的侧妃,并非正妃。“难不成待轻蝶来了,本王要轻蝶也去同芸娘一起住那冷清的别院?”
“当然不能那般做,可也用不着王爷亲自安排,咱们王府里家丁女婢一把,王爷只需差他们……”也是晋王爷对江玉燕这些年宠溺坏了,万事皆依着江玉燕。眼下皇甫晋怒火翻搅,江玉燕竟浑然不自觉。
“玉燕,本王当年之所以看中你,是因你知书达理识大体,是个能懂本王心意的聪明女人。本王以为这些年来,你在本王身边该是越来越识规矩,越来越聪明才是,没想到……”
“父亲。”皇甫晋似正要发飙,语气说到严肃时,忽闻儿子皇甫谦从屋外走进,启口唤了他声父亲,这才止住了皇甫晋即将脱缰的怒火。
“谦儿回来了?”皇甫晋视线一凛,不由看向唇角上扬,似欣喜不已的儿子。“明日初试谦儿这是有把握取胜,竟不在府邸勤加练习?”若不是看在皇甫谦尚且争气的份上,只怕皇甫晋今日非得予江玉燕好好地说教一番。甚至有可能将柳芸娘从别院接出,转而将江玉燕送进去跪菩萨坛前反省。
“谦儿找了位高手代谦儿出赛。”皇甫谦答得得意洋洋。
“哦?”皇甫晋不由喜上眉梢,没想到儿子竟这么高兴。想来儿子口中这位高手定是武功极好。毕竟皇甫晋早年也是驰骋沙场的一员虎将,光看今日柳轻狂的身板,皇甫晋就知道柳轻狂的斤两自是不差,且皇甫晋早年也曾予柳云南交过几次手,知道柳家的功夫套路。所以眼下儿子竟不为初试而烦恼,竟不忙着临时在府中抱佛脚,却令皇甫晋颇感费解。“难不成他能赢?”皇甫晋不愧为王爷,费解不过三秒,脑子一转就知道儿子打了怎样的主意。
“是。儿子相信他能赢。父亲不去看明日的比武初试?”皇甫谦正打算借初试,将新认大哥董天赐介绍给父亲认识,许能获父亲赏识,提拔大哥做个官职当当。
“明日本王要进宫面圣,去不了了。”
“为何?难道是为了柳家?”皇甫谦不免失望。父亲若不去看比试,那不就没机会与大哥相识了?皇甫谦今日得知大哥嫂子将在比试完返回桃源县回乡去过中秋。
“谦儿你也知道你父亲是为了那柳家,你是不知今日,你父亲为了柳家事刚还在喝斥娘,说娘不懂事。”江玉燕见儿子回来了,赶紧抓住儿子当护身符,道起今日之事,自是想为自己讨个公道。
“娘您这事做得做得有失稳妥。柳大将军乃是柳姨娘的亲弟弟,本来就该在柳大将军来王府前,要么就请柳姨娘搬出冷清的别院住,要么就该让父亲去陪柳姨娘住?柳大将军见亲姐姐一人独住冷清别院,不跟父亲闹才怪。”别看江玉燕不靠谱,倒是教出个靠谱的儿子。
“你知道什么,你父亲现要去安排你柳姨娘,还有明日……”
“父亲这么做才对。倒是娘您矫情了。”
“我矫情?王爷您看看谦儿他,竟说我矫情。”江玉燕矫情连天道。
“没错,谦儿说得对,玉燕你就是让本王给宠坏了。太矫情了。”江玉燕本想拉起一派打一派,结果倒好,计谋破产,竟让儿子与丈夫合起伙来打压她一个。
“父亲,谦儿都听说了,明日轻蝶小妹要来王府小住,谦儿以为轻蝶小妹与柳姨娘的住处,必须要由父亲亲自去安排妥当,这样才不会让柳大将军挑咱们晋王府的不是。”
“恩,玉燕你看看谦儿,还是谦儿懂本王心意。”晋王爷就差说:玉燕啊你就长点心的话了。
“父亲您快去忙吧。这有我。”有皇甫谦给皇甫晋打掩护,皇甫晋自是没再花时间与江玉燕纠缠,旋身一折就出了江玉燕的厢房。
“谦儿你怎放你父亲走了。他今夜定要去那柳芸娘那过夜,你……”江玉燕料定若是她此次放皇甫晋走,怕是皇甫晋今晚定会入宿柳芸娘那。她江玉燕好不容易守了这男人这么多年,岂能放他再去找那柳芸娘重修旧好。
“娘您霸占父亲这么多年,就算您吃肉,也总得让柳姨娘喝口汤吧。再者咱们皇甫皇室一族还要仰仗柳家继续驻守边关,若柳家心不向着咱们皇甫家,您可知危害有多大。恐怕会朝纲不保啊!柳家要将柳姨娘接走,此事万不能依,有柳姨娘在咱们晋王府一天,父亲就可以拿住柳家一天,可保边关安稳一日,如若放柳姨娘回了柳家,若柳家一旦有武逆谋反之心,别说父亲想拦,拦不住,届时只怕柳家要反,也会先要父亲的命!”
“谦儿你说得这是真的?你知道娘天生胆小,你可别吓唬娘啊!”江玉燕见儿子说得有些像是危言耸听,却还是不由的信了七八分。
“娘,柳姨娘已够可怜了,失了亲生骨肉,这么些年又将自己锁进别院,闭门不出,父亲就算补偿柳姨娘,再给柳姨娘个孩子也是于情于理之事。”
“谦儿你怎这么想,现在王府就你这根独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