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小手揽住董天赐大腿,唤四叔的同时,董三郎亦推开房门,自房里探出颗头来【..】先看向董天赐,亦侧头与冯如萱撞见,忙冲四弟妹冯如萱点头示意。董三郎脸上亦揣着甚是敦厚的笑容道:“原来真是四弟,四弟妹来了。我说芽儿怎一个劲说听见四叔,四婶声了。”
“四叔,芽儿肚子还有些疼。”豆芽抱着董天赐的大腿,小声磨道。
“肚子还疼?走,去四叔家,一会儿待于先生和你四婶回去,叫于先生和你四婶再给你看看。”听闻豆芽嚷肚子疼,可脸上却没有真肚子疼的表情,董天赐弯腰将豆芽揽进怀里,张罗道。
“好,爹,跟芽儿一起去四叔家吧?”豆芽张手招呼爹爹,喊爹爹一起去四叔家。
“三哥,走,也去我家吧?”董天赐折头亦与三哥招呼道,要三哥一并跟自己回家。
“我就不去了。叫芽儿一人去就行了!”大哥家声造得那般大,就说中间隔着二郎家屋子。三郎父子哪能真听不见大郎家屋里闹腾。董三郎心知自己与豆芽不受宠,上赶着往大哥家凑,等于没事找不痛快。董三郎这才跟豆芽闷在屋里,装空气。
直到听闻顺子医病,竟也要灌马粪水。董三郎这才待不住地放豆芽出门抱四弟的大腿,若是就自己一人,或豆芽没得病,就算被马粪熏也不打紧,可豆芽大病初愈哪里能受得那难闻的马粪臭,董三郎怕豆芽跟着自己一并受苦,挨粪臭熏,顾才叫豆芽喊肚痛,看能否让好心的四弟,四弟妹带豆芽回家住一晚。
“走吧,三哥。豆芽离不开你。”董天赐继续招揽三哥跟自己走。想到一会儿院里的味道会变得甚难闻,董天赐哪舍得让三哥留在家里受苦。
“可……”董三郎犹豫着拿不定主意,他再去四弟家住一晚,合适吗?董三郎主要还是担心,有多事的人背后乱嚼他与四弟妹闲话。
“三哥你就跟着我家董郎一起去家里等吧,我与于先生过会儿就回去,回去再给豆芽看看,许还得抓药,三哥不陪着哪行!”冯如萱堵着董大郎家屋门与董三郎道。
冯如萱边予董三郎讲话,边以眼睛的余光冷睨着屋里的董付氏与孙秀珍,防备着两人会厚脸皮地硬挤出门,拦着三哥父子,不让三哥父子走,冯如萱朝前跨一大步,将身子一横,朝前探了半个身子,一半堵在董大郎家屋里,一半露在董大郎家屋外,不偏不倚,冯如萱正好堵在董付氏与孙秀人出屋的必经之路上,她这样做的用意在明白不过,就为阻住董付氏与孙秀珍两人多管闲事。
董付氏竟还真想出门拦着董三郎父子,不让董三郎父子擅自离家,去四儿子家避难。
谁知,董付氏刚一起身,就听怪老头咧嘴道:“董老太太你不好生地看着你大宝贝孙子,这是要去哪啊?”
董付氏听闻怪老头阴阳怪调的话,便知自己动不得,立即打眼色给大儿媳孙秀珍,孙秀珍接到婆婆的眼色,冲怪老头笑道:“娘,于先生,我去舀水和盆子预备着哈。”寻了借口,孙秀珍飞快起身。欲抢步出屋,哪料到冯如萱早横倚在她家屋门口,正等着她往枪口上撞呢。
“大嫂这是去舀水,备盆子啊?还是想出去多管闲事?不如先想个法子把我大侄子顺子搭出屋要紧,水和盆子不忙搞。我瞅院里不就有现成的,要用现拿都赶趟!”冯如萱可不会给孙秀珍出去多管闲事的机会。牢牢堵门给孙秀珍出难题。要孙秀珍自己选,是出去多管闲事?还是救她家宝贝儿子的命。
此时,董付氏与孙秀珍就听院门口蠢蛋似的董大郎不快叨叨道:“三弟,你究竟走不走啊?不走,别耽搁功夫,你大侄子顺子还病着哩,正等着四弟家的马粪活命呢!”
“走吧,三哥!于先生一会儿怕还要再给豆芽开方,你不听着怎行!”董天赐再邀董三郎。
“好。我随你去,与芽儿再叨扰你与四弟妹一宿。”这次董三郎终于没在启口回绝,而是飞快地应了声好。跟着董天赐走出院门。
孙秀珍知道此时就算她撞开四弟妹出去阻拦,也不赶趟,且孙秀珍亦没蠢到不会选,不顾自家儿子的死活,去得罪四弟,四弟妹小夫妻。孙秀珍折头低唤了声娘。
董付氏亦知道此时当如何选:“过来,搭把手,咱俩把顺子搭院里去,你搭脚,我搭头。”董付氏指挥道。心知指望不上冯如萱与怪老头。怪老头是外人,且岁数又大,董付氏担心怪老头年岁大,身子骨不中用,搭不住顺子,倒把老骨头折断了。而冯如萱,虽是她四儿媳,且又年轻力气似也足,可比起怪老头,董付氏更为信不过冯如萱。生怕冯如萱暗中做手脚。害了她大宝贝孙子的命。
孙秀珍跑到屋门口,被阻,又被婆婆唤回,与婆婆一起抬儿子出门,董付氏负责抬顺子的头和肩膀,孙秀珍则负责抱顺子的双腿双脚。
婆媳二人使出全身的力气,累得满头是汗,才堪堪将肥猪似的顺子搭到了床下。这才几天啊,顺子的体重竟又飞速增长。前个把月,董付氏还能堪堪抱得动孙子,如今已然抱不动了,跟大儿媳两人抬都费了死劲。
“秀珍,不行了!你去喊二郎家过来帮忙!”董付氏累得直喘。
“娘?”孙秀珍楞痴痴地看着婆婆,似在询问喊二弟来,二弟妹能依吗?
“去喊啊,发什么愣啊!”董付氏心烦地冲大儿媳直吼,刚二儿媳还来屋里甩风凉话,现在她要大儿媳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