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惊愕外,还有气恼。( 千千)这怪老头知道她家董郎上山打猎,下河摸鱼也就算了。能证明他料事如神,许是有问卜算卦予人看相的本事,可这怪老头干嘛断言她家董郎腿伤不能与她行房事,这可是全然没有任何凭据的话。
要知道昨夜她家董郎好不容易才动了圆房的心思,再等半个月。万一她家董郎的心思落了怎得了!
冯如萱惊恼的同时,董天赐亦表示愕然,董天赐也不信怪老头的劝告。不能上山下河倒是合情合理,可行房事似无大碍。只是董天赐听见‘行房事’三字已然涨红了俊脸,哪敢询问怪老头缘由。
董天赐不敢问,魏大哥与董三郎两人可不含糊,见董天赐与冯如萱皆不曾出声,他二人不禁启口问了。“先生何出此言?”
“是啊,先生,我四弟不过伤了腿,不能上山下河倒是可以理解,可这行房事许是不耽搁吧?”
“不耽搁?”怪老头话音提高的同时,山羊胡更是莫名一抖,似被董三郎一句话给气的:“你要不要也同他一样伤个腿试试?俗话说的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这……”董三郎不禁觉得奇怪,他这句似没问错吧,怎怪老头这话明显是在数落他。
“算了,你现在还没那夫妻命,试也试不出,还是再等个把月吧。”怪老头扫了董三郎一眼,草草下结论。
“先生会看相?”竟真被冯如萱猜着了。
“恩,略通些皮毛。”怪老头学着冯如萱早前说话,站起身子。董天赐还当怪老头要走。忙又捏着银子又要递。
却被冯如萱一把轻按住,冯如萱总觉得奇怪,为何她见怪老头起身不觉得怪老头要走,反而觉得怪老头再打别的主意,就好比怪老头像是会说出打算在她家落脚的话。
冯如萱心里正合计,就听怪老头道:“这诊费呢。还请董相公先收回去,老朽有几句话要讲。”怪老头取下酒葫芦,呷了口润润喉。
不知怪老头酒葫芦里装得什么酒,那酒味呛人,闻着就烈,不懂酒的人闻一口就有醉了的感觉。而像魏大哥,董三郎这样的略微通酒的人,则被怪老头酒葫芦里的酒勾住了,馋坏了。冯如萱不禁想着自己是否要与怪老头讨些酒,回去讨好父亲用。
“老朽呢不过就是桃源县一游方卖药的,治病救人,老朽能医则医,能救便救。若董相公与董夫人真想答谢老朽。什么登门道谢的客套话就无需多说了,老朽见这村子不错,扎一看便喜欢,且这村里又没郎中,许是个好营生的地方,老朽想在这村里落脚,不知董相公与董夫人可否匀间屋子给老朽住几日啊?”
原来这怪老头真打算住她家。听闻怪老头讨谢,董三郎与魏大哥等人不禁收回被怪老头酒葫芦勾住的视线,猛抽了口凉气。
就听冯如萱道:“先生想住自没什么不可。只是不知先生想住哪间屋?”若这怪老头敢提出住主房,冯如萱便立即将这怪老头扫地出门。敢来她家挑事,也不扫听扫听她冯如萱的脾气。若这怪老头真没打什么歪主意,想留下,冯如萱自也不会撵走。
“一切全凭夫人安排。哪怕夫人要老朽住马厩,老朽也不会吭半声。不过老朽看夫人乃是面善之人,想来定不会让老朽真住马厩。老朽刚见你家车夫住那间屋子就挺好,老朽也不嫌人多,人多挤着睡也不失为件好事,无趣时还有人能陪着说说话,唠唠嗑。”
“行。就依先生之意。”冯如萱斜眸与董天赐交换记眼色,董天赐的意思也是想让怪老头留下,怪老头说对了村里没郎中,豆芽的病又未愈,恐复发,若怪老头愿意多留几日,还能省去不少麻烦。
“既是董相公,夫人肯赏老朽一个暂时落脚的住处。那这诊费,老朽自是就不能收了,那娃儿与董相公的腿伤,董夫人放心,皆包老朽身上,若老朽医不好他二人,愿意把脑袋割下来,以命抵命。”怪老头看着倒像是个言出必行,极讲信用之人。
“娟儿,去取三套新铺盖给先生与三哥。”冯如萱吩咐娟儿做事,怪老头要住家里定少不了铺盖,而董三郎父子既是来了,冯如萱便没打算再放董三郎回家,等豆芽醒了再说。
听闻小姐竟留怪老头住家里,娟儿心里不禁诸多腹诽,可听闻董三郎竟也今晚留家里过夜,娟儿满肚的腹诽瞬间一扫而空,欢快地取来三套崭新被褥。
“四弟妹,这?我怎好叨扰。我与豆芽回家住就好。”
“这算什么叨扰,还一间房,我本想冬天用来做库房,这不时候还没到,里面有床,有些简单的家具摆设,三哥若不嫌弃,今晚就与豆芽先睡那里。家里那味道实在难闻,三哥不为自己想,难道舍得豆芽受罪?”
“三郎,如萱妹子说得极是。你今晚就住你四弟家,郎中也在,也好有个照应不是。”魏大哥从旁劝慰,董天赐自也想让三哥父子留家里过夜。
“娟儿你去打热水送三哥房里,给豆芽洗澡使。”冯如萱张罗起家事也井井有条,一丝一毫都不带差的。
“是。”娟儿应道,即刻转身,去舀开水装盆。
“我来吧。娟儿姑娘。”董三郎忙追了上去。
“不用的,董三哥你还是先将豆芽抱回房。水,我家小姐早让我烧好了。不费事。”娟儿嬉笑完,走了出去。
“狗蛋哥。”豆芽醒了,有气无力地唤了坐在床边,一直守着他的狗蛋。
“爹,董三叔,天赐叔,如萱婶子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