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潘阳礴凉凉吐出‘我介意’三字,冯如萱心里这个恼啊这个潘二爷怎这般小气,亏得她实话实说,他竟与她一名弱女子斤斤计较,心里虽是对潘阳礴不满,冯如萱出口的话虽不和气,倒也不是很难听。
“没想到潘二爷生意做得极大,人竟这般小气,竟与我名弱女子计较这点小钱。好吧,既是潘二爷介意,我冯家的酒楼又不能不做,那就请二爷给句痛快话吧。想要我冯家怎开这笔买卖?”知道潘阳礴为人爽快,说话也敞亮,当着痛快人便说痛快话,冯如萱也直率地与潘阳礴发问,怎做生意,毕竟潘阳礴总不能逼她冯家把酒楼关张大吉!
“好说。”二爷潘阳礴笑道,潘阳礴是真的头次见冯如萱这般开门见山,说话敞亮之人,听他潘阳礴说小气话,竟当着他指责,毫不掩饰。就冲说出的冯如萱这般痛快,潘阳礴也愿意与冯家做成这笔买卖:“只要冯小姐肯答应潘某,从今日起不从村里收粮菜肉,全从我潘家铺里进货。”
“这恐怕……”冯如萱早就与潘阳礴说明了,她在村里开面点作坊,不可能守着村里的粮食不收,大老远跑去县买潘家的粮食。
“潘某话还没说完。冯小姐莫急,冯小姐开的面点作坊要用多少粮食,只管从村里买,与潘某报个数,潘某不管这些,但酒楼的其他食材,必须得从潘某的铺里进货。”似怕冯如萱反对,潘阳礴道出这一声,又做补充道:“当然,我会给冯小姐让价。”
“哦?”听闻潘阳礴说要让价,冯如萱当即柳眉高挑:“敢问潘二爷打算让我多少?”这次冯如萱依旧没跟潘阳礴兜圈子,再次直奔主题道。
“我从村里多少收,就多少卖冯小姐,如何?”
“什么?!”不单冯如萱听懵了,在场的妇人皆听傻了,连带尧子都在心里高呼:爷啊亏了!亏了啊!“潘二爷此话当真?”
“当真。”潘阳礴一锤定音,颇有一言九鼎之意。
“潘二爷不认为这笔买卖做亏了吗?”潘阳礴答应原价收购,原价卖,冯如萱自是高兴,可高兴之余,冯如萱却不由得不多想。潘阳礴为何如此让她。
“不亏,不亏,相应的,潘某觉得这笔生意算潘某赚。”
冯如萱不由地嘴角抽搐。“这恐怕不太好吧。我从村里收粮菜肉该给多少是多少,就地取材,不计运费,当然就是计运费,用得也是我冯家自家的马车。可若从潘二爷的铺里买,光是东西从村里运进县城,潘二爷就要花不少的人力物力,更不要说劳心伤神了。”冯如萱一笔笔地与潘阳礴细算:“且从村里收菜肉,我家也是当天收,当天用,全是新鲜的,若从潘二爷的铺里买……”
“好说,好说!”听闻冯如萱似嫌弃的托辞,潘阳礴竟又像听不懂人话地连道了两声好说:“若菜肉不是当天的,潘某可以再给冯小姐让价,保证价钱公道童叟无欺?”
“你……”冯如萱不禁有些怀疑潘阳礴到底会不会做生意,潘阳礴与她做生意已是不赚钱了,现在潘阳礴若再压价,这生意不赔吗!这男人打的主意,冯如萱倒是多少已有头绪,可价钱一压再压,弄得冯如萱反倒吃不准潘阳礴是否打得是这一算盘了。
“如萱,这可是好事啊。”魏大嫂也劝。
“是啊,如萱,能为你冯家剩钱,你就答应潘二爷吧。”马凤青也说。
冯如萱柳眉紧拧,定定地盯着潘阳礴,恨不得从潘阳礴的脸上看出花来。
“怎样?冯小姐若是看得起潘某,就卖个面子给潘某,若看不起,就当潘某刚什么话都未说!”
听闻潘阳礴近似于胁迫的话,冯如萱不由狠狠一咬牙:“既是潘二爷都如此说了,如萱岂能不应。既是潘二爷有意让如萱讨这么大的便宜,如萱就厚脸皮地跟潘二爷讨了。”
“如此甚好。”做成了一笔买卖,潘阳礴翩翩公子哥的脸上漾开一抹甚是俊逸的笑靥。“冯小姐卖得面点,可否让潘某尝尝?”跃过冯如萱,潘阳礴的视线落在妇人们装篮的小食面点上。
“潘二爷想尝可以。还请潘二爷去我冯家酒楼买了尝。不然,坏了规矩,我的面点生意就没得做了!”冯如萱一本正经道。
“冯小姐教训得是。潘某的马车现就在村里,若冯小姐不嫌弃,潘某愿替冯如萱将面点运回县城。”潘阳礴主动提议要帮冯如萱送面点去冯家酒楼。
“那就劳烦潘二爷了!”冯如萱不矫情地满口应下。
“不劳烦!潘某还有粮食没收完,冯小姐可等得?”
冯如萱倒是不急,有潘阳礴帮送面点,她也省得跑去县城送货了。自是回应了声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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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亏了,这买卖亏到家了!”出了董天赐与冯如萱家的长院,没走几步路,尧子就与潘阳礴哀哀叫唤上了。
“你懂个屁。就知道瞎嚷嚷,我是掌柜?你是掌柜?还是爷我哪次少给你月钱了?”潘阳礴一问,尧子使劲地摇脑袋。“爷我要是由着她在村里收货,那才叫亏!届时县里人有样学样,爷的生意还怎做?你当那冯家小姐傻!没看她不让爷白吃,却放心要爷帮她送货,实则她是白送面点给爷尝。再者她一女儿家,从爷这讨便宜怎了?”
尧子听闻,觉得爷的说法虽有歧义,却句句在理。尧子打算往下听。
“爷身为男人,还怕被个女人占便宜,正所谓吃亏是福,爷还乐意她多占爷些便宜呢!”
爷您这理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