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圣杰摆了摆手:“行了,你退下吧!”
狄刚正一听到这句话,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依然半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心想:自己差点酿成了大错,史监军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饶恕自己呢,幻听,绝对是幻听。
而史圣杰一旦来了脾气,那也是个急性子,一看他还像根木头一样杵在原地,当即就有些恼怒:“你还愣着干什么,本监军叫你退下,眼睛被屎糊住了,难道连耳朵也被屎糊住了?”
“是是是,末将告退!”
狄刚正身躯一颤,忙起身退下。在退出史圣杰营帐的时候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遂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再之后便阴沉着一张脸,咬着牙去寻他的副将了,他发誓,不把副将的屎打出来他就不叫狄刚正。
……
在昏迷了一天一夜后,任天行才醒转过来。醒过来之后连续干了五碗饭才算饱,冲了个澡,换上一身干爽的白衣,整个人飘飘如仙,俊朗英气;那幽暗深邃的眸子,显得狂野不拘!
刚一走进大将军营帐之中,一同在里面的史圣杰就笑吟吟的迎了上来:“你小子还真不愧是任君正那老家伙的孙子,杀起敌人来够他娘的狠,老夫现在对你当真是刮目相看啊。”
“史院长,你这么夸我,我都怪不好意思的了。”
任天行打趣道,“我记得以前把文曲学院的交流大会给搅乱了,史院长还总说我是混狗账的呢。”
史圣杰老脸一红,继续笑吟吟的道:“诶!?此一时彼一时嘛,就凭你在战场上的神勇表现,你在老夫的心中就是这个。”说完,朝任天行竖起了大拇指。
任天行觉得这个老头挺有趣的,也就不说以前的事让他难堪了,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意思是对他的话语深表赞同。
任长卿此时却板起面孔走了过来,怒斥道:“任天行,你可知罪?”
说实话,在起先知道带领三十几个火头军冲杀上战场的是自己儿子时,他是狂喜和自豪的,可是,在平静下来之后,他就不能原谅这种行为了。在两军对垒的时候突然冲杀上去,这是该有多么的危险和胡来,这次算是比较幸运,并没有因此而弄乱了己方军队的战斗方阵,要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所以镇定下来之后,他更多的是心有余悸,为任天行后怕,为边军后怕。
任天行单膝跪在了地上:“我愿意接受惩罚!”
“你知道你错在哪了?”任长卿本来是有气的,可是见任天行这么诚恳的认错,他就像是裹挟着强大力量的拳头打在了空气里,无处着力。
“知道!”
任天行点点头,随后抬起头,肃穆的道,“身为火头军,却不履行火头军的职责,反而带着其他人冲进战场杀敌,不仅不为自己的身家性命考虑,还差点扰乱了全军的排兵部署,无组织无纪律,视军纪为空气,理应当罚!”
字字铿锵有力,宛如洪钟之音!
任长卿极为惊讶,连一丁点火气都升腾不起来了,心想: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可他不得不承认,这说的够深刻,是真正认识到自身错误才能说出来的话。
史圣杰这时替任天行打圆场:“好了好了,长卿,既然这小子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口头责骂几句就行了。虽说军法无情,可他也算是功过相抵吧,如果没有他带领着三十几号火头军冲入战场,我们指不定得吃败仗呢。”
见识了任天行的凶悍,他是打心底欣赏任天行,能写一手好字,又能上战场英勇杀敌,更重要的是,他很确定任天行这是第一次上战场,以往每个士兵第一次见识鲜血淋漓的战场时,无不吓得双腿发软,甚至一去到战场上就懵了,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
而任天行却能如此镇定,这说明他天生就是一头食肉的饿狼,一头勇猛的战狼。
有了史圣杰这个台阶,任长卿也就叹息一声顺着下来了,没好气的瞥了任天行一眼,淡淡的道:“连史院长都这么说了,你还跪着做什么,起来吧。”
“谢父亲!”任天行起身。
这时,十多名军官从营帐外走了进来,分别向任长卿、史圣杰以及任天行打过招呼之后才站在了一旁,他们看向任天行的目光格外的炽热,因为那道在战场上屹立不倒的战神身影,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们的脑海之中了。
任长卿目光投向任天行,淡淡道:“我和史院长要商讨对付星罗帝国的部署,你回去吧,老老实实在火头军的营帐里呆着,一切听从狄将军的安排,不许再违反军纪!否则,就算你是我的儿子,也得按照军法来处置。”
父亲是大将军,自然要起到表率作用,任天行并不怪任长卿的语气太平淡和不近乎人情,但他不能就此离开,他还有话要说。
微微躬身,拱手道:“父亲,我今晚来此,是来主动请缨去攻破雁门关的。”
攻破雁门关!?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任天行,充满了震惊和疑惑。雁门关是星罗帝国的边境关卡,在离此地西边八十里处,而现在两方军队的主力都在此辽阔的平原上进行生死大战,任天行请缨去攻破雁门关是出于何种目的?
见任天行神情认真,不苟言笑,任长卿并没有开口训斥他胡闹,转而淡淡的问道:“理由?”
“消弱这里的星罗帝国主力力量!”
任天行抬起头,目光透着睿智的光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