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娉婷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他，比如他的恢复情况，以及她腕上的手串、脾气古怪的景沫蓝、那本《妖魔录》，还有最近的失心案件……可碍于白洛和尹言都在场，她一句话都不出口，也没心思打趣，低着头默默吃饭。. 。
菜是白洛和尹言点的。可是柳似既然亲自下厨，又有古言在场，怎么可能委屈了霍娉婷。点好的菜单之外，陆续多出三四道，都是依照霍娉婷的口味做的，号称是餐厅活动送的。小灶偏袒得不要太明显好吗？
多出的第五道菜上来时，白洛坐不住了，开始嚷嚷：“这个也是送的？你们餐厅究竟是做生意还是做慈善的，一口气送这么多，都不怕倒闭吗？”
古言目光粘在霍娉婷身上，挟一筷子热菜到她碗里，头也不抬地问白洛：“我刚才点的，不行吗？”
白洛气势顿时矮了许多，声音也低下去：“额，当然行。反正不是我买单。”
霍娉婷暗自‘摸’‘摸’口袋：幸好今天出来的时候，带着银行卡。现金不够的话，还可以刷卡。
小动作哪里瞒得过古言，见状只是笑笑，什么都没说。他面前虽然有碗碟，可是除了柳似单独送的一小碗羹，别的菜都未碰。
尹言到公司没满一个月，还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加上古言刻意拦在他和霍娉婷中间，自己又不搭理他，于是一晚都只能跟白洛说话，倒叫霍娉婷十分过意不去。
每次她刚打算‘插’嘴，古言就流‘露’出伤心的模样，不说话，只是默默盯着她，一直盯到她闭嘴，然后化为似水的温柔，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融掉。三番两次下来，霍娉婷次次拗不过他，只得放弃。
买单的时候，柳似拿着计算器噼里啪啦一通算，算完报出一个异常低廉的价位：“三百八十八。”
白洛又不依了：“不可能！单‘蜜’汁照烧‘鸡’的菜单价就要六十六，椒盐虾九十八，冰心桂‘花’酥三十六……”点单的时候，她可没替霍娉婷省钱。
柳似笑容可掬：“霍姑娘是我们的至尊vip客户，进店免包厢费，茶水和甜点免费，菜品三折优惠。”
白洛瞠目结舌。
古言捏捏霍娉婷的手：“我送你回去。”
霍娉婷向柳似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心知又欠她一个人情，付完帐听到古言的话，有些为难，看了看白洛和尹言。
古言会意，立刻回答：“有人送他们。”
他向路边呶呶嘴，霍娉婷转头，果然看见那辆黑‘色’大众停在路边。她放下心，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
白洛拉着尹言上车，然后摇下车窗，冲霍娉婷挤眼，喊了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霍娉婷噌地脸红了，啐她：“胡说什么！”
白洛哈哈大笑，随着车子走远。开车的少年先送她到家，她开开心心地挥手，跟少年说回见。少年腼腆地笑笑，没有说话，然后沉默地送尹言。到楼下以后，尹言道谢下车，少年依然只是腼腆地笑笑，未做停留，飞快地离开。
尹言站在原地，看着离开的车子，身后响起一个不满的声音：“为什么不让我吃了它？这小狐狸很有灵气，不过百年修为，居然结出了内丹，吃了它有大补的功效。”
尹言转身上楼，身边空‘荡’‘荡’的，他却像是跟人‘交’谈一般：“它是跟着古言的，吃了它，古言岂会善罢干休？景家的捉妖师如今也来了h市，别多事。”
先前的声音嘟囔两句，安静下去。
餐厅那边，白洛他们离开后，柳似匆匆地‘交’待完餐厅的事，追着古言出来：“还是我来开车吧。”古言没反对，拉着霍娉婷坐到后排。
柳似也算半个知情人，霍娉婷没再刻意避着，小声问古言：“你晚点还要回去，是不是没养好？这么跑出来没事吧？”
古言把玩着她的手指，心情很好的模样：“没事。”
“还有这个，”霍娉婷冲他晃晃腕上的手串，“到底是什么东西？景沫蓝说是邪物，差点毁了它。”
古言不以为意，笑得眉眼弯弯：“没那么脆，凭她那点本事，毁不掉。”
霍娉婷追问：“那它是不是邪物？”
古言眨着眼睛，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掌心：“给你带来麻烦了？”
他没有否认。
霍娉婷心头有些发涩，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失望还是失落，沉沉的，压下所有的感动。她默了一会儿，低声回答：“最近出了人命案子，昨晚我跟着景沫蓝，去看尸体，结果遇到起尸，她说跟手串有关系。”
古言微微皱眉，立即猜到大致情况：“是不是还遇见别的东西了？”
“嗯。之前还遇见一个‘女’鬼。”
古言想了想，歉意地看着她：“不完全是因为手串。不过我回去之前，确实稍微调整了一下，方便护着你。要是你觉得不方便，我再调回去。”
霍娉婷摇摇头，没有觉得不方便。其实从上回老妈的反应，还有最近景沫蓝的态度，她大致已经猜到，这些都是迟早要习惯的东西。她只是感情上有些过意不去：“我戴着这个，是不是不合适？”
古言拍拍她的脑袋：“瞎想什么，给你就戴着，没什么不合适的。”
车子停到小区楼下，他跟着霍娉婷下车，朝楼内走过去。柳似摇下车窗，探出头提醒：“最晚十二点之前，一定记得回去。”
霍娉婷见她调头离开，奇怪地停下脚步：“她怎么扔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