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子静静地卧在病床上,盯着面前的照片和那羊脂般的香皂,两眼一动不动。这个姿势他已保持了很久,直至赵致走到身边,这才微微叹了口气。

“你干嘛呢?”将一块削好的苹果塞进他嘴巴,赵致不解地看着他。

“有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光滑细腻的香皂,和招待所的免费香皂是一个牌子,除了几个指印,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至于照片,那是一双女人的手,精巧细长,煞是怡人。

齐公子点点头,说道:“我们的人搜遍了浴间,只找到几个可用于参考的证物。这香皂就是其中之一。表面上,这几个指痕并不代表什么,可你若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使用这块香皂的人,是非常非常用力,恨不得能把整块香皂捏碎。所以我就想,他为何要这般用力?换做旁人洗澡,谁会这么无聊去虐待香皂呢?”齐公子想通一个环节后,又把目光对准了另外一个环节,“我们的人冲进浴间时,发现廖文韬身上有一道道血红的刮痕,据他所说,这是刮痧后留下的。可我知道,那是瞪眼说瞎话。”

赵致忽然意识到,这块香皂肯定是不一般,廖文韬如此虐待它,也许是因为在它身上存在着某些秘密,并且在特务冲进来之前,他想用自己身体除掉这个秘密。

“如果猜得不错,这块香皂上,应该是写着情报。在跟‘店小二’交接后,廖文韬便果断地毁掉了情报内容。所以我很想知道,这香皂上到底写了什么?”这就是齐公子一动不动的真正原因。“复原是不可能了,但我可以推测它内容。”齐公子抬起手臂,让赵致为自己翻个身,“我怀疑,共党这次和‘店小二’接触,其目的就是为了是药。”

赵致显得很平静,因为她知道丈夫的推断,基本是不会出现错误的,凡是被他认准的东西,最后都可以得到有效地证实。

“我们忽略个问题,跟‘店小二’接线后,廖文韬下一个接头人,就该是那个精不精,傻不傻的陈萍了。”

这个推测结果,的确有些出人意料,甭说赵致没想过,就连聪慧过人的于秀凝,也没能及时判断出来。不知变成贪官后的齐公子,是不是脑细胞也随之活跃了。

“根据,你有什么根据?”赵致问道。

“因为我发现,真正想和‘店小二’接头的人,并不是廖文韬!”齐公子说得很果断,仿佛整件事,就是由他亲一手安排。“廖文韬只不过是个中间人,想跟许忠义接线的人,其实应该是陈萍。”

赵致有些搞不懂了,她怔怔地想了半天,也没弄清个子午卯酉。对于她这种反应,齐公子是深表同情,相对于许忠义等人来说,赵致也只能算个半调子特工,倘若换做“店小二”听到这番话,也许早就能心里神会了。挝蔫何什么要和陈萍接线,是因为他要把同许忠义见面的经过,完完整整告知给陈萍。?

这样一来,就存在个疑点了,齐公子是怎么知道陈萍和廖文韬有关系呢?

扬扬那块香皂,齐公子诡异地笑了笑,又道:“答案就在这!这块香皂,是陈萍交给廖文韬的!虽然他们的筹划很隐秘,但还是忽略了个细节,在洗澡时,香皂被手指掐住的地方,一般是接触不到身体的。你看看拇指的指印上,还留下了什么?”

这是一条弯弯细细的指甲痕,陷入廖文韬的指印中,若不仔细看,还以为它是手掌的掌纹。

“我探过痕迹的深度和宽度,证明这是由经常修饰指甲的女人所留。随后,我将陈萍照片放大,将她的指甲与之对比,发现这条指甲痕虽稍有变形,但大体是吻合的。所以说,这块香皂是谁给廖文韬的,已经是再清楚不过了。”

陈萍往香皂上刻字时,以为廖文韬事后会除去表面一切痕迹,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由于廖文韬忙中出错,这一个小小的指甲痕,居然能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干我们这行的人,就要讲究个心细如发,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地方。”艰难地翘翘身,齐公子强忍痛楚对赵致吩咐,“立刻派出所有人员,盯上陈萍!”

“顾雨菲调查得怎么样了?”

“应该不是叛徒,看来她杀害小丫头,或许是另有苦衷。”陈萍吐出嘴里的瓜子皮,两眼死死盯着电影银幕。昏暗的剧场中,她身边的中年男子摘下眼镜,用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电影的名字叫做《出水芙蓉》,属于典型的美国好莱坞歌舞片,据说曾经风靡过上海滩,令无数未婚男女为之痴迷不已。

沈阳引进这部片子没多久,但一经放映就引起了轰动。年轻人都说这部片子很刺激,很摩登,没看过这部片子的,那都不算是地球人了。

“老杨,这批药真的很急么?”

杨克成点点头:“我军在德惠攻坚战中损失惨重,事后,又有不少战士染上的瘟疫。为防止疫情蔓延,东北局指示我们要尽快搞到特效药品。”

在东北解放战争中,德惠攻坚战是令参战双方均流泪不止的特殊战役。说到特殊,是因为在这场战役中,共产党部队首次运用了步炮协同作战。然而,一向习惯于打游击的中共部队,在这场协同作战中却铩羽而归了。究其原因,主要是那些所谓的炮兵们,经常在不知不觉中,就把炮弹打在自己人头上了。

当年飞夺泸定桥的时候,红军用一门炮三发炮弹就换来了绝处逢生,可在德惠呢?民主联军4个师,80门火炮,


状态提示:第118章 药品--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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